崔行舟觉得有必要点醒误入歧途好友,便淡淡道:“侯爷心善,但也不必太过,要知道那女子毕竟是反贼家眷,旦沾染,必受牵连。”
赵泉不爱听这个,微微瞪眼道:“被贼子劫掠去良家,算反贼哪门子家眷……待此事结,王爷你可要秉承公正,还柳姑娘个公道啊!”
崔行舟却觉得好友有些不谙世事,不欲跟他废话多言,只拿起放置在旁书卷,边翻看边温和说道:“她父兄皆落罪,已经无家可归,又有污名在身,不容于世。若是她助本王立下大功,便赏她些银两,入庙庵里落发为尼,安度后半生吧。”
赵泉被他那痴迷佛经正妻磋磨,如今听“庙庵”二字就脑壳发疼,也不知他前世亏欠佛祖什,今世竟然这般姻缘坎坷。
他好不容易心动女子,可崔行舟这厮居然还要往庙庵里送!
扬声道:“赵兄,棋会要迟……”
崔行舟说话音量不大,但熟悉他人当知他不悦。赵泉这才想起他与崔行舟今日微服简行,是要去会会来此客居冬溪居士。
东溪居士性情古怪,但棋艺高超,难得肯看在故友崔行舟薄面上与他见,确是耽搁不得。
于是赵侯爷连忙又扯两张油纸,然后冲着柳眠棠歉然笑道:“今日事忙,待过后定然来帮你。”
柳眠棠笑着裹紧头上青巾子道:“神医您真是太客气,这等粗活哪好劳烦您?”
赵侯爷当下心里不痛快,觉得也许是好友不明白他对那女子心思才这般冷心肠,于是开口点拨道:“九爷你也是好事将近,马上要与廉二表妹成亲,凑成佳人对,可怜担个成家名头,每日里却是无人关心冷暖,独独缺似柳姑娘那般可人啊……”
可惜这话说,却无人搭言。
淮阳王靠在马车软垫上,单手扶额,认真地看起书来,似乎对自己马上要临近好事也无甚深聊兴致。
赵泉所说廉二小姐,其实是崔行舟母亲,楚老王妃亲外甥女。
当年老王爷生性风流,而老王妃过门后与老王爷感情不睦,成婚六载只有
赵泉跳下桌子,接过小厮递来湿巾帕子茶水,诚恳道:“与九爷亲如兄弟,你也‘神医神医’,叫得如此生分,且叫字‘嘉鱼’就是。”
柳眠棠笑,可哪有她直呼官人好友姓氏道理?于是她改口道:“看来赵先生您命里缺水啊,这名和字倒是相辅相成。”
赵泉也笑,觉得这女子当真蕙质兰心点,他命里就缺个温柔似水,善解人意红颜。
待二人重新上马车后,赵侯爷还意犹未尽,频频抬头回望立在店铺前恭送夫君佳人。
直到马车转弯儿,他才恋恋不舍地收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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