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公主想要在驸马爷寿辰时,给他制款独特熏香。她新得块上等龙涎香。可是管库仆役却说这香坏掉,所以她便想起苏家小姐,想要她看看成色。
苏落云接过香后,小心掰开小块,送到鼻前细细嗅闻,股子腥臭味迎面扑来,看起来已经不堪用。
苏落云却眉头舒展:“公主,这确是上等
她自知不可失礼,在喷嚏打出来前,自己狠狠拧下自己胳膊内侧,总算是勉强忍住。可惜用力过猛,疼得她又眼角微微漾起水光……
她不知,在片丝乐欢笑声里,有双眸子在她入门那刻,就紧盯着她。
当然,她细微小动作,还有憋得像兔儿般红红水润眼圈,也被那人不动声色尽收眼底。
厅内其他人没有注意到苏落云,她只能讪讪立在门口时,只听有个懒洋洋男声道:“姑祖母,您似乎又来新客。”
那富有磁性声音,终于让谈兴正浓渔阳公主转过头来,看到立在门口苏落云。
来得太早,便直在厢房里等着,看公主茶宴之余能不能想起见她。
自从双目失明之后,苏落云其实不怎喜欢到个陌生地方。
眼前被漆黑包裹,进入鼻息气味也透着陌生,脚下每块砖都不知通往何方。这些汇聚起来,便是让她有种极度不舒服感觉。
她努力压抑住心中不适,侧耳细听,隐约能听到相邻不远花园里传来妇人们阵阵笑声,大约是公主和宴请宾客吃酒吃得正欢吧……
香草陪在她旁边,看着大姑娘端坐得笔直腰杆,小声道:“姑娘是坐乏?说不定公主已经忘要见您事情,要不要找管事问问?”
“你就是那位调香高手,苏家小姐吧?”年近四十渔阳公主笑着问道。
苏落云连忙依着规矩,往前走几步,朝着女声方向扣礼请安。
渔阳公主没想到这商户家女孩子,竟然会有这等出众样貌,再想到她目不能视,忍不住起怜悯之心。
“本以为已经看遍京城里绝色,没想到民间还隐你这位丽人……来人啊,赐座!”
苏落云谢过公主之后,正襟危坐,恭敬地回答公主问话。
苏落云摇摇头。渔阳公主要见她,原也应该是消遣无聊时光而已。她已经坐好会打道回府准备,怎好唐突地求人去提醒公主贵人多忘事?
就在这时,驸马府管事却突然来请苏家大姑娘来。
苏落云在香草搀扶下,路顺着青石板小路来到后花园暖阁。
入暖阁里,嗅觉灵敏落云差点被扑鼻而来香气熏得打出喷嚏。
这厅里定贵人无数,都熏着各色香,被地龙暖气烘烤,杂糅成冲鼻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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