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民间声望颇高,许多大豪绅愿意拿出钱财资助他收回故土,所以买起粮来也很阔绰。
落云又继续道:“不过粮商们最近日子也不好过,陛下打击私贩子,同时为断绝北地粮路,通关比以前严许多。许多粮商私粮运不出去,又因为不肯贱价来卖,以至于在米仓生虫……若是能想法子收购到这些私粮,应该能缓解彦县之急。”
大魏粮价与盐价律定下公价,不可胡乱涨价。若按公价卖,这些粮食必定不能卖高价。
那些商人都是无利不起早,他们还指望着趁着水灾混乱,高价入市呢。
胡雪松是水兵专管物质买卖,听外甥女这说,他就懂。若是能买到私粮,确能缓解彦县之急。
再这样下去,只怕要有易子而食人伦惨剧。可恨这身蛮力,却全无用途,倒不如脱官袍,劫富济贫好!”
落云见舅舅失言,连忙摸索倒杯茶,递给舅舅:“您醉,还是喝茶缓缓吧。”
他骂权贵里,其实也捎带韩临风这样皇族,落云自然要将话往回扯扯。
不过韩临风却将落云茶水推走,又给胡雪松倒杯酒:“就算舅舅不说,等皇族自该反省。这院子没有旁人,不妨让他畅所欲言,也算痛快下,毕竟舅舅还要折返回彦县,再看乡里凄惨情形,若不松懈下,如何能挨得住?”
胡雪松也自知失言,抱拳与韩临风表达歉意,又叹口气:“痛快嘴又能怎样,还是解决不问题。”
只是现在上面查得紧,若被抓到,都是掉脑袋罪过。这些粮食都不露头,要去哪里寻买?而且若是价格太高,又从何处筹备到钱银来买?
韩临风淡淡说道:“身有恒产,虽然不多,可是也能稍微解决彦县百姓燃眉之急,只是阿云可有门路找到那些私粮贩子?”
胡雪松却觉得外甥女这样太
韩临风开解道:“舅舅莫急,朝廷也知安稳民心重要。李大人已经命令工部改造几艘海船,准备从别处调粮。但是眼下燃眉之急,是设粥铺赈济灾民……”
说到这,二人又各自不说话。
落云直在旁边默默地听,直到这时,她和缓开口:“若想紧急筹备些粮,其实还有法,就是有些触犯律法……”
两个人目光都移来,苏落云清清嗓子道:“因为收买香料,经常跑去码头集市,听那些跑船船工说,这几年,粮食销路比香料好多,尤其是将粮食转到北方卖,能多卖三倍价钱。所以许多粮商这几年都在囤积居奇,积攒不少粮食再转到北方卖……”
听这话,韩临风和胡雪松心里都懂。北方曹盛招兵买马,自然紧缺粮食,那些倒卖北方粮食,大半也是卖给曹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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