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宗家田产相比,苏鸿蒙田产不过九牛毛。
依着宗庆人品,以前也定然不会如实上报田地亩数,现在他领着儿子急火火地要来见宗皇后,只怕就是想求宗皇后赦免田税。
现在陛下和世家们因为均田事情,都已经斗成乌眼青。满朝世家旧贵都想要抓太子和陛下把柄。
若是这个节骨眼,皇后再提这非分要求,陛下定然不会答应,这对积年恩怨夫妻再吵,宗氏毫无优势可言,只能再去佛堂吃斋。
不过她作为儿媳妇,有些话也只能点到为止,听不听,全在自己。
里女儿有出息,成为国皇后,他们宗家也夕之间,从辞官罪臣,变成显赫时外戚,自然也急着沾沾好处。
但是宗皇后当时被罚在佛堂修身,不得见面。
现在她虽然出来,大概也清楚陛下对宗家观感,毕竟当初为给岳父堵窟窿,全家人节衣缩食地过得辛苦。
若是只给宗家讨封,宗氏有些不好说出口。可是若拉上儿媳妇父亲家,陛下总不好连他爱宠太子面子也不给吧?
到时候,宗家和苏家起讨封,也不算厚此薄彼。
那日落云和韩瑶走后,盛妈妈拿几件衣服,问皇后,下午召见宗家老爷时,皇后打算穿哪件。
宗皇后心烦意乱地搓搓手里那串佛珠子,想想儿媳妇方才说过话,最后厌烦得挥挥手道:“让宫人去传话,就说在佛堂里染风寒,有些病沉,不宜见客,让他们且先回去,何时能见,再宣召他们!”
盛妈妈听
落云想明白宗皇后打算,便开口说道:“母后可能不知父亲为人,倒是跟宗家祖父……有些相似,看到钱财就忘瞻前顾后,全然不考虑儿女难处。确是故意摆谱,缓缓再见他,也让他心里有个数。虽然临风现在贵为太子,却也要注意自己言行,不被谏官抓到错处。若是父亲以为自己贵为外戚,就能予取予求,给出些难应付题目,给父皇和太子带来恶名,是第个就不能容他。”
宗皇后听这话,脸颊隐隐发烫。儿媳妇虽然张嘴点出她父亲宗庆贪财本性,可她却不好发作。
因为人家落云是连着自己父亲同骂,而且落云说得又是事实,就连宗王妃自己都得承认,宗庆若论贪财,可算是个中翘楚。
落云假装没看到婆婆窘态,又继续说道:“如今太子正帮助父皇推行土改新政,许多手里握着土地豪绅地主,都想要求情让自己领些特权。不巧父亲名下田产也不少,这个时候见,他若开口求,应不应都不对,不如借故不见,等过这阵子再说。”
落云说得这直白,其实就是要敲打下她这位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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