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这段对话有些熟悉。当时在泾阳坡李府，坐在他
床上，女孩满眼醉意，怜惜地捧着他脸，他冷静地问：“
应该喜欢谁？”
“喜欢呀，把你养得白白胖胖……”
……
他睨着她，心里百转千回，半晌才冷冷答：“总归不是柳拂衣。”
“子期，你该不会是这样劝人吧？”凌妙妙满脸失望，“难怪劝不动慕姐姐
，这也太直接。安慰人也要讲究语言艺术……”
柚子清甜而汁水饱满，令人心情愉悦，每个毛孔都舒张开来，她含含糊糊地问：“慕姐姐还好吗？”
慕声纤长睫毛低垂，弯弯唇角，露出坦然自嘲微笑：“阿姐素来不听劝。”
“那你……劝呗。”凌妙妙满脸同情，托腮瞅着他，语气特别真诚，“听你劝。”
慕声呆
瞬，旋即道：“劝什
？”
“无论柳大哥娶慕姐姐，还是娶帝姬，都不高兴。”她撇撇嘴，恨恨道，“不高兴死。”
进柚子皮里，右手拉着皮，旋即嗤嗤嗤几下，轻巧地将果肉剔出来，那柚子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又快又狠地剥皮抽筋。
凌妙妙看得愣愣，他动作却不停，将柚子掰成单瓣，还接着往两边撕开薄薄皮儿，卷起来托着，将整齐饱满果肉递到她嘴边。
清香骤然袭来，凌妙妙低着头，呆住。
“不是说要剥吗？”少年声音低而平淡，语气出离耐心。
脸蛋骤然有些发热，她没好意思低头咬，踌躇半晌，拿手接住，说话都有些磕绊：“剥、剥剥外面那层就可以。”
他微不可察地笑笑。
她哪里知道，面对阿姐时舌灿莲花，在她这里，全都使不出来，心里又干又涩，说多错多。
凌妙妙边说边吃，吃得累，递他瓣柚子：“你怎不吃？”见他半晌不接，直接拿起来抵在他唇边，“尝尝呗。”
他顿下，乖乖地张嘴将柚子吃下去。水果冰凉而甘甜，吃完，她又耐心地喂他块。
他干
“……”
“劝吧。”她眨眨眼。
少年脸色几番变化，许久，才干干道，“那你换个人喜欢吧。”
凌妙妙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应该喜欢谁？”
“……”
她有点隐隐感觉，他最近变得有点奇怪。
按理说此时正是柳拂衣撇下慕瑶不顾，姐姐伤心脆弱关键时期，原著里慕声已经开始主动争取姐姐……可是眼前，她攻略对象还在瓣瓣地替她剥柚子……
“哎……好好。”妙妙抓住他手腕，“别剥，小心手疼。”
他没有动，任她握着，目光落在她白皙手上，“没用手，用是刀。”
凌妙妙尴尬地撒开手，飞快地往嘴里塞瓣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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