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
好冷……
仅剩片缕意识,为他感知着伸来那只手。
在那只手即将碰触到薄纱之时,在绷紧弦断裂前最后秒——不远处突然爆发出声巨响。
“轰——!!”
眼前视野片混沌,长时间折磨早已拖垮最后道防线。祁寄已经无法再继续用理智来抗衡药效,电流之下,他身体不受控制地烧起高热,仿佛要用这具躯体做柴,烧出最后火。
在这令人沦陷欲求里,祁寄仅剩昏沉意识慢慢沉降下来,没入最深地方,只剩下片极寒冰冷。
他反而在这熊熊燃烧赤焰中感觉到彻骨凉意,恍惚间想起许多琐碎事物。
他想起拳台上飞溅鲜血,会所里四散酒气和五彩灯光。
想起那些在通宵自习室里赶设计稿漫漫长夜,屋外天边隐约泛起鱼肚白,想站起时却无法控制身体,和磕到后腰那块坚硬桌角。
及六号本身敏感度都是分不开。这点,也将由六号买家来亲自验收。”
“好,接下来,就是最激动人心时刻!有请们这位尊敬来宾,来领取这副美丽白色面具!”
舞台坚硬光滑,皮鞋踏在上面能听见清晰脚步声。那声音步步走近,仿佛下下敲醒丧钟。
祁寄明明已经疼这久,又被电这久,却还是无法麻木地面对“会被陌生人碰触”这件事。
而且台下还有那多双冷漠眼睛,都会盯着他,看见他脸。
“砰!”
四周爆发出成片尖叫,华贵典雅宴会厅突然乱成菜市场。片混乱嘈杂之中,突然有阵
想起十多年前自己和吵嚷着“你爸你.妈都不要你”人打那些架,打完回到空荡荡家,洗澡时不小心碰到伤口就止不住往下掉眼泪,和那张因为离开父母半年而再寻不到任何熟悉气息冰冷双人床。
想起自己这破烂、饱受唾弃、拼死挣扎却依然被淹溺在肮脏泥潭里,腌臜生。
祁寄周.身滚烫,却被冻得牙关打颤,瑟瑟发抖。
他快要……撑不住。
祁寄知道自己不能放弃,不能软弱,可他真……
想到这,祁寄胃就痉.挛着缩成团,整个人也抖得厉害,带得那些细链也“簌簌”响着轻晃起来。
主持人仍在熟练地调动着气氛,用最夸张字眼煽动着观众们激情。话筒发出声音近在耳边,震耳欲聋,像根根闪着冷光针,戳破鼓膜,扎入耳蜗。
“有请买家先生亲手摘掉这副‘白色面具’——!”
祁寄早就看不见,只能从点微弱明暗变化里,感觉到自己被片阴影笼罩起来。
他垂着头,已经感觉到死神镰刀触在颈侧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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