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任性,小时候就用光所有被宠爱额度,所以长大,掉多少眼泪都不会再有人来安慰。
祁寄都明白。
风越来越急,卷着落叶,裹着凉意,在苍穹之下横冲直撞,撞出声声如同呜咽悲鸣。
祁寄明白。小时候,父母外出经商,是觉得他不懂事,照顾不来,才不带他走。他个人在老家,努力学习所有东西。妈妈原来是数学老师,所以祁寄每次数学都考满分。爸爸原本在学校教美术
那天实在太漫长。
祁寄没顾上流泪,只记住那天无数次流淌鲜血,无论是爸爸、妈妈、崩溃弟弟,亦或是他自己。
绝望当头,反而流不出眼泪。像是麻木,行尸走肉般活着,甚至还能条理分明地应对突然压到自己肩上来那些事。
真正开闸,崩溃,止不住眼泪,都已经是之后事。
是之后祁寄去处理父母后事,忙到脚不沾地,回家拿证件,结果推门进去,突然看见自己买彻底冷掉四人份早餐时候。
示音响彻在清晨街道,救护车在马路上飞驰,可它在焦灼等待人心中却比龟行更慢。
车前方终于出现医院大门,刚驶过那道大门,车载心率机就突然发出刺耳声响。
“滴——”
微弱波状起伏归于条让人绝望长线。
飞奔,呼喊,避让,急救,祁爸爸最后还是被推进急救室。祁寄浑浑噩噩地跟着医护人员跑过去,又被关在门外,看那盏鲜红急救灯亮起,又在短时间内熄灭。
是祁寄去警.察局做笔录,处理完所有必须处理手续,结果看见个年轻女警手里拿着物证袋,里面装着袋染血、早已变形麦芽糖时候。
是后来祁寄再遇见曾经和父母共同见过人,再经历共同经过熟悉事物,却突然明白,他永远不可能再和父母拥有新以后时候。
祁寄小时候就爱哭,还很小时候,爸爸就抱着他,捏他鼻尖,心疼地说:“们祁祁这爱哭,要是离爸爸妈妈受欺负可怎办?”
祁寄那时候哪里懂得什叫生计所迫呢,他甚至听见爸爸这说就可以放声大哭,抱着爸爸脖子让他答应自己不会离开。
等祁寄长大,反而不能哭。
唇齿鼻间满是鲜血腥味,急促喘息难以平复,医院特有消毒水气味从鼻腔灌入。
就在这个味道里,祁寄听见医生那沉重而冰冷声音。
“死亡时间,零九时十七分十秒。”
祁寄觉得自己好像被消毒水味道灼伤呼吸道,血腥味越来越浓,呛得他闷咳不止。有人走出来,对他说“节哀”,话没说完,脸上神色就从沉重变成惊恐。
“你怎……快,快来人!这有人口鼻大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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