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律师，
知道老董委托
你起诉离婚，曾经也对你很怨恨，尤其敏敏，还做很多过激
事情给你造成困扰，想当面和你道个歉。”
即便是这种情况下，蒋文秀说话仍旧不卑不亢，语气温和，极具亲和力，成瑶忍不住也对她在同情之余大生好感。
提及离婚二字，蒋文秀眼神也忍不住暗淡点，她压抑而痛苦地轻吁口气：“可能是老董到更年期，公司压力又很大，多多少少让他心情不好，这几年，因为高血压原因，脾气也很容易,bao躁，这个人却只顾着孩子，没想到老伴，
直以来忽略他感受，没能好好体谅他照顾好他，也吵几次架，结果两个人都五十来岁，这
把年纪还闹脾气折腾离婚……”
人死以后，不论生前做过多坏事，即便是萍水相逢，追悼会上，大家都能回忆起他好来，更别说相濡以沫几十年夫妻，恐怕此刻在蒋文秀心中，都是懊丧和悔恨，都是对董山回忆和想念。
“和老董，从在起到结婚，到生下敏敏，都是坎坷重重，家条件好，他却穷二白，双方家人都反对在起，们顶着压力结婚，没有任何长辈祝福，从家里逃出来，也没有任何钱，们就路白手起家到现在。结果好不容易安定下来，想要孩子，连流产四个，去查，才发现是因为们两个人白细胞抗原太相似，导致封闭抗体低下，很容易流产，敏敏是们千辛万苦保胎才留
开那层冰冷外壳，里面是暖。
——
成瑶所站位置，正能看清蒋文秀侧脸，她脸上，是悲痛欲绝却强忍着情绪坚强，是悲恸到无以复加绝望。
或者真是应那句话，人只有死，才能知道，谁才是真正爱自己人。成瑶想，如果董山能来看看这场景多好，他就知道，虽然他可以随时为所谓爱情牺牲和摒弃蒋文秀，但他之于蒋文秀，却是整个世界。
遗体告别仪式后，本应由蒋文秀作为配偶进行简单致辞，然而蒋文秀精神已经完全支撑不她做这些，董敏哭着怀念父亲董山。此后，董山遗体，便由他近亲属陪同着，由殡仪馆工作人员进行火化。
在将遗体送至火化间之前，蒋文秀特意由董敏搀扶走到钱恒面前：“钱律师，请您能不能等等，送完们老董最后程，有些话想和您说。”
这请求虽然有些意外，但钱恒还是点点头。
——
钱恒和成瑶等在会客间，他们也并没有等多久，不会儿，蒋文秀就由董敏扶着走进来。
她模样像是刚死过场，明显地看出身体和精神透支，然后站定后，她挥挥手，让董敏在外面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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