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易钟深垂眼,低声说,“可能会慢点。”
其实易钟深又何尝不清楚,这句话轮不到自己说。
顾家人对薄溪云心有愧疚,而易钟深作为个外人,平白论起,更无资格。
只是他藏不下,掩不住。
分明素来寡言冷淡,却是在字里行间,袒露顾念。
易钟深说。
“是顾家在治愈他。”
顾笙猛然抬头,眼眶已然染赤色,他有些惶然地问。
“你说是……真吗?”
易钟深沉声道:“他之前恪守不变,是为保护自己。”
若非如此,在最终得知当年曲折丢失路线时,顾老太太也不会被激到伤心得如此厉害。
倘若他们能早些把孩子找回来,倘若当年哪步他们能做得更好点、追得再深步。
今日会不会有不同结局?
这个问题,顾家不敢去想。
却又如此反复地想过千百遍。
顾笙在和人交谈时,其实向很会抓重点,这次也同样。
刚才他直在问易钟深,却句都没有涉及薄溪云反应。
其实又何尝不是种下意识逃避。
而即使如此,顾笙也清晰得出弟弟回应。
“们两个,都很清楚溪云有多独立,对别人影响又有多抗拒。”
知道,所以易钟深也没有多说,只道。
“小云和老师说,指点过他。”
顾笙这时才彻底地发觉不对:“所以是你影响他……是吗?”
易钟深点头。
室内陷入片沉寂,这次,连顾笙刚刚还略显急促呼吸声都消失不见。
听到这话顾笙又有些眼热:“多久们都可以等……都可以。”
“
“他没有选择。”
少年只能烧耗着自己力气,朝着自己选定前路,冷静坚定地走下去。
而现在,顾家给他别选择。
告诉他,原来人可以接受善意。
原来小孩子可以被全家人宠溺,被捧在掌心里。
或许他们就不会错过这多。
不会像今日这般无措。
深埋在掌心里顾笙呼吸逐渐沉重起来。
在耳边重新陷入片嗡鸣之前,他听见易钟深低声。
“更多原因,不在。”
顾笙低下头来,把脸深深埋进摊开掌心里。
“如果对你没有回应……他又怎会被你影响呢?”
顾笙只觉自己蓦地陷入种庞然无力之中。
他们错过太多,以至于似乎就连担心薄溪云,都没有足够资格。
对小孩丢失在外十五年事,顾家直于心有愧。
片刻后,还是易钟深先开口。
“不会因为这份感情去打扰他。”
顾笙却摆摆手。
他神色已经不再是刚刚茫然惊讶,变成片复杂。
“你对他而言……已经不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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