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让任何人听见,蹲在地上,用尽全力忍着哭声,全身都在颤,然后开始打着哭嗝。
像是要喘不过气来。
在那瞬间。
桑稚真切地意识到,真正长大,是怎样种感受。
是再不敢肆意地大哭,把诉说当成件丢脸事情;
她关上房门,把笨重书包放到桌上,垂眸看着快递箱上寄件人。而后,缓慢地把箱子拆开。
看到里边套化妆品,还附带着张贺卡。
桑稚把贺卡打开。
男人字迹大气又利落,只写着行字。
——祝小桑稚成年快乐。
她被老师叫去谈话。
班主任有注意到先前她和隔壁班体育生事情。所以她成绩下降,就觉得她是因为谈恋爱,才影响成绩。
跟她交流时候,说话也格外不留情面。
桑稚默默听完她教训,只是又重复句“没谈恋爱”,之后便回班级,拿上书包坐车回家。
算起来,高三周只放半天假。
洗完澡,桑稚坐回位置上,又摆弄好会儿相机。她把段嘉许那张照片传到电脑上,新建个收藏夹放进去。
又把上回去段嘉许家时,拍那个合照也放进去。
她想想,用电脑登录QQ,从空间个私密相册里,翻出她以前偷拍段嘉许照片。
三张照片色调和像素都不样。
这放在块,带来时间感明显又分明。
是再不敢把任性当成家常便饭,清楚地明白什该做,什不应该做;
是再不敢做天马行空梦,再不敢把童话当成生活,
这好像是她很久之前,就期待着话。
所有情绪涌而上。
高三带来压力,老师不由分说指责,以及难以克制委屈感。
桑稚盯着这句话,眼眶渐渐发红,半晌后,喉咙里忍不住发出声哽咽,伴随着不断向下砸眼泪。
觉得难熬至极。
周六下午放学之后,隔天要回来继续上晚自习。但普遍学生都是,中午就从家里出发,下午就到学校。
她回家那天,恰好是她生日。
黎萍和桑荣正在厨房里做饭。
也许是因为她生日,桑延破天荒地也在家,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她回来,也只是抬抬下巴,淡声道:“段嘉许给你寄快递,放你房间。”
桑稚点头,沉默着回房间。
桑稚怔怔地看好会儿,突然想起,高三那个阶段。
那段时间,她状态莫名变差,向来考得很好物理,也经常犯些粗心错误,总体成绩直线下降,在年级排名也直往后靠。
收到段嘉许送来成年礼物那天,南芜市模成绩也出来。
是她整个高三里,考得最差次。
也因此,当天自习结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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