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光线依旧很暗,床上男生似乎又睡下。
这给时清柠点聊胜于无慰藉,但在黑暗里,时清柠依旧必须在喉咙里遍遍默念着“放下水杯”、“放好蜂蜜”,才能控制着自己步步做好动作。
才能确保他
他似有所觉,却还是不愿死心地问句。
“妈,那个起好名字,原本要叫什?”
时妈妈说:“叫安安。”
“其实就是平平安安寓意……”她说着说着,忽然愣下,“小柠,你怎?”
“没事。”
时清柠:“……改名?”
时夫人抿口花茶,笑道:“你肯定不记得,那都是你五六岁时候事。”
“也不是正式改名,就是想给你取个小名。”
见小儿子好奇,她简单解释下。
“那时候你在治病,听人说取个合适别名会比较顺利,就托人帮忙求个字。”
想让她学得好,除非改名叫时居里。”
时妈妈失笑:“别说,这名字还挺好听。”
“哎呦你可别夸,”石阿姨连连摆手,“她真能当真!就前段时间,这小混球还刚闹着要改名,非说时小琳这名字不够霸气。”
“看她就是嫌她爸不够气!”
时妈妈笑着说:“小孩子就是容易冒出各种新想法。”
时清柠摇头,喉结缓慢地动下,咽下喉咙里干涩嘶痛。
他声音如常地说:“妈,先把水拿上去。”
“好。”时妈妈不忘叮嘱,“你们俩休息记得把被子盖好,饿随时……”
后面话,走上楼时清柠其实已经听不真切。
他步步地缓慢上楼,放轻动作,推门走进卧室。
她说得轻描淡写,几句便带过。却让人不难想象,当时该是凶险到何种程度、又焦急到什地步,才会让父母孤注掷,把最后希望全寄托在那缥缈无形运势上。
“不过之后海城来个团队,就是后来为你治疗Mentha,他们拿出新治疗方案,们忙着解新手术,就把取小名事给搁置。”
石阿姨也补充道:“对,当时字都找人算得差不多,要是团队没过来,就真要拿新小名叫你。”
“……”
怀里水壶被越抱越紧,时清柠口干舌燥地听着。
“她是想法新,可把和她爸折腾得够呛,”石阿姨都给气笑,“跟她说不能改,改名特别麻烦,她还说她不怕麻烦。”
“最后还是把小柠例子搬出来,才震住他。”
石阿姨道:“看她现在也就信小柠,提小柠,比们俩说什都管用。”
忽然被提到名字时清柠意外:“例子?”
“对啊,”石阿姨说,“原来你妈妈也想过给你改名呢,你是不是都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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