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晏神色严峻地将景沅揽在怀里,轻轻抚摸着他后背:“沅沅,在,在。”
景沅像只受伤小兽,伏在纪晏胸前,喉咙里逸出几声呜咽。
纪晏不知道景沅究竟梦到什,但当怀里小小只浑身颤抖着抱着他时,他心脏仿佛被狠狠扎着。
大约过很久,景沅心情才平复下来。
他微微侧目,鼻息间轻轻啜泣:
“纪晏……纪晏……”
景沅微弱声音突然响起。
纪晏赶忙靠近,轻声唤道:“在。”
景沅眼睛依然紧闭,额头上生起层密密麻麻虚汗,唇瓣干燥没有丝血色。
“沅沅。”纪晏又唤声景沅名字,见对方突然没动静,朝后喊道:“医生!”
这个场景,他似曾相识。
几个月前,“景沅”就是这样从楼梯上掉下去磕到头,随后便病不起,最终被医生宣布脑死亡。
他现在很害怕,害怕面前人离开他。
景白微这两天也守在景沅病房。父母去欧洲谈生意,没办法来探望景沅,作为景沅在宁城唯家人,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守到景沅苏醒。
“纪晏,医生都说沅沅没事,你别太着急上火。”
尘不染病房里,光线格外刺眼。
景沅依然沉浸在那个可怕梦中,久久无法挣脱。
虽然他能感觉到这段记忆不是他切身经历,但微寒刀光和喷涌而出鲜血,成他挥之不去梦魇,这段梦境也让他重新经历那次可怕凶杀案。
景沅紧紧颤着身体想要逃跑,潮湿洞穴、森林、泥土……这些东西让他感到害怕。
突然——
不久,医生团队匆匆跑进来。
景白微帮纪晏解释:“弟弟有知觉,但好像在做噩梦。”
病床上,景沅声音很小,双手牢牢抓着床单,似乎在逃避着什。
主治医生见状,连忙监测着景沅各项身体机能,助手上前试图掰开景沅眼睛。
不料助手刚碰到景沅,景沅立刻浑浑噩噩睁开眼,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浑身几乎被冷汗浸透。
虽然景白微知道自己话收效甚微,但他还是打算劝劝纪晏。
纪晏直直地望着病床上景沅,没有回应,眼神也没有波动。
他很后悔自己对游轮装饰审查不严谨,如果他提前发现,景沅或许就不会踩到潮湿泥土突然滑倒。
那簇路易十四玫瑰位置,放置也有问题。
纪晏沉浸在自责和懊悔中,握紧拳头微微颤抖。
束光,透过充满雾气雨林照射进来。
景沅赶忙捂住眼睛,耳畔是熟悉声音。
“医生,景沅已经睡天,什时候能醒?”
“纪先生,您别着急,景先生目前身体各项指标是正常。”
纪晏盯着景沅头侧纱布,眉间深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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