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挣下,捉住她胳膊,转身,把她从他背上扒下来。
“小桑果!”他捉住她肩,瞪着眼睛控诉,“你把衣裳弄湿!”
他抬起大拇指
她轻轻拽着他衣裳,视线落在他肩膀上,见他肩膀起伏弧度比平时稍微大些。
呼吸也重许多。
她已经成功激起他共情。
习惯每日亲吻、说喜欢人,不仅是她。
他也会习惯。旦习惯,再失去,就会不习惯,就会无法接受。
它像只牧羊犬样,牙缝里叼根长长草鞭,走在它们后面,时不时照着它们屁屁上抽下,禁止它们偷懒。
幽无命凑到桑远远耳朵旁边,悄声嘀咕道:“你是不是也觉得,短命它成精?”
“唔……”桑远远道,“估计是跟你待起久。”
幽无命把那对漆黑眼球子转两圈,还是没分辨出桑远远是不是在夸他。
“幽无命。”她忽然就副委屈样子,可怜兮兮地唤他。
位于云境最东,与天都之间隔小姜州、云州,万里迢迢。
要杀皇甫俊,这路,确是最好下手时机。只不过幽无命此刻状况,怎看也不像是能杀得皇甫俊那种强者样子。
她开始有点明白,为什他会英年早逝。
他根本没耐心养伤,只要不倒下,便时时都在压榨自己身体。再这样下去,根本不需要谁来杀他,他自己就活不几年。
桑远远轻轻叹口气。
“不会有那种事情发生,小桑果。”他声音幽幽飘出来,“死时候,不会丢下你。”
她把脸蛋倚在他背上,双臂轻轻环住他。
“好。”
她心中暗暗地想,从‘带着你起死’到‘陪着你长久活下去’,恐怕还有段不短路要走。
不过,她从来也不会畏惧艰难挑战。
他怔,微缩着瞳仁,盯着她:“嗯?”
“你是不是点都不在意自己身体?”她问。
他瞳仁缩得更紧,脸上却是挂上玩世不恭笑容:“怎,小桑果是担心满足不你?呵呵,想什呢,到时候你只有求饶份,知道吗?”
她垂下头,啪叽掉颗大泪珠:“你伤得这重……已习惯每日都喜欢着你,不敢想,哪天若是对着空无人处……”
他极慢、极慢地把头拧到另边。
想要治伤,就得直面伤口,有时候,必须撕开它们,将坏肉剔去,在最剧烈疼痛之后,夺回新生机。
心上伤口,也是同样。
……
商人赶路是不骑云间兽,得坐车。
短命很委屈地和四头拉车云间兽走在起。这些很没眼色、灵智未开畜生还想排斥它这个新来,被它收拾顿之后,老老实实走在它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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