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他吧。
袁灵芸疯狂又恶毒地想,你们这些人全死都行。
紧跟而来,是方才直迟到悲伤。此时如同浊浪排空般汹涌浩荡,只是个浪尖就将她彻底淹没。
她死也行。
刘光昱走时候,袁灵芸站在门内,失魂落魄地叫声:“哥。”
下坠,落不到尽头。
可是刘光昱声音又很清晰地回荡在她耳边,重复着地响着,拼拆,再组合。
袁灵芸自安慰地寻找着无数种可以为他辩解理由,试图找出这段文字里歧义,嘴唇颤抖着,呼出几口热气。不等她从那种窒息感觉中缓解,刘光昱再次刀劈过来。
“你跟他睡次多少钱啊?他都那老,应该不少吧。这房子是他给你买吗?你不会觉得恶心吗?”
袁灵芸不知道自己当时在思考什,或者还有没有思考能力,她竟然只粗糙地辩驳句:“自己租。”
刘光昱缓缓回过头,隔着昏沉走道与她对视。
被黑暗笼罩住面庞,让袁灵芸产生丝卑微错觉,以为他会反悔自己无情,会对她有点基于血缘怜悯。
然而电梯门打开时,他迅速转回去,压低帽檐,头也不回地离开。
袁灵芸笑容惨淡:“人生最灾难事情,不是抱着死觉悟苦练十几年体育,跑无数长跑道,最后只是因为伤痛潦草退役。也不是遇见陶先勇在先,自甘堕落在后……”
而是在她人生最不堪时候,遇到最卑劣刘光昱。
刘光昱说:“手机给。”
袁灵芸手指在颤抖,视线是花,不管怎眨眼,还是片模糊。
她很慌乱,很茫然,夹在种诡异空间里,所以刘光昱问她密码,她也照实说。
然后她听见刘光昱嗤笑声:“看来你没什本事。你说如果再去找那个老头子要点儿,是不是就发财?反正把你们都拍下来。”
他晃晃手机:“利息收啊。反正你赚钱那容易。下次再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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