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对方身边还有别同事,奇怪询问他要做什。
他指指韩松山。后者在他脸上端详数秒,察觉到什,不动声色地让同事先上去,自己领着他去附近咖啡店。
郑尽美生活贫窘而单调,日常能吃上顿烤鸡可乐已经是难得奖励,咖啡对郑显文而言是件没有概念奢侈品。
他坐在桌子后面,看着服务生将菜单递过来,完全读不懂上面品类,视线在价格栏上滚圈,最后装模作样地点杯冰美式。
拿到手后发现咖啡很难喝,苦得他不习惯。瞄眼对面人,不想表现出来,面不改色地将杯子握在手里。
他偏向于第二种可能。
毕竟他跟着母亲姓,而郑尽美对自己丈夫从来羞于启齿,偏又悄悄留着他照片。举止耐人寻味。
不过他想郑尽美长得不漂亮,脑子也不灵活,估计遇不上什有钱人。这个男人不仅缺乏责任心,多半还很贫穷。所以只在私下感受几天来自血脉亲情呼应,就将事情抛之脑后。
高二时候,他在电脑课上随意搜下写在照片背后名字,搜索引擎跳出诸多相关新闻,他看清内容后吓跳,才知道韩松山这个人是世俗意义上挺不起成功人士。
郑显文怀着失速心跳反复辨认着网页上照片,发现韩松山虽然胖,面部线条变得柔和,五官原先特征也被弱化,但还是能依稀看出原先长相。
韩松山全程在观察他反应,他当然竟然毫无察觉。
两人安静对坐着,韩松山不想跟他浪费时间,主动开口询问:“你找有什事吗?”
他说话语气柔和轻缓,同时又不失男性嗓音厚度,有点像书里学过,暖阳味道,极具迷惑性。
郑显文听得愣下,理智沉浸在见到父亲狂欢里,直白将自己结论说出来,全然没注意到韩松山表情有细微变化。
“你可能是爸爸!
他又去找韩松山年轻时做记者照片,确认这就是跟郑尽美拍照片人。
他没有告诉郑尽美,而是从柜子里拿零钱,偷偷买去D市火车票,照着新闻里写地址找到韩松山公司,在门口守株待兔样地等他出现。
时至今日,他仍旧震撼于自己莽撞跟大胆,同时还有难以估量愚蠢。
郑显文开口,全是对自己讥诮:“没想过他是不是结婚,有别小孩,也没想过自己是不是他亲生儿子。当时脑子发热,想都是些离奇又好笑故事,自以为是地觉得,韩松山见到会觉得高兴。不过,韩松山确实比郑尽美会伪装得多。他惺惺作态,擅长把握人心。”
郑显文是在公司门口拦下韩松山。他什都没说,只是背着包挡在韩松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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