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在长子死后，第
次有这种感觉。
李明沉默
。
“别这副要死不活
样子，现在银耳这
精贵，用金镯子换值。要是你腿能好，别说是金镯子，用
藏井里那两根小黄鱼换都值。”江慧琴摸摸索索，居然真从那堆垃圾里摸出不少好东西。
“你藏东西还真是如既往厉害。”李明脸上总算有点生气。
“那是。”江慧琴脸得意，“那群家伙还想找到藏东西？做梦，抗战时候土匪都找不到，把地都掀都没挖出来埋大洋，就他们，哼。”
死气沉沉窝棚内多丝生机。
浊眼睛无神地看着稻草发呆。
江慧琴看起来比李明稍微好点，身上裹层又层破单衣，头发散着，脏得结块。两人只有床棉被，江慧琴在身上裹稻草，蜷缩着，满是冻疮手艰难地划根潮湿到基本不能用火柴。
这是中年版江慧琴和李明，看起来却像是两个风烛残年老人。
江枫简直不敢相信那双生满冻疮，裂口，渗血还流脓，划根火柴都费劲粗糙无比手会是江慧琴。
江慧琴费力地划几分钟，终于让火柴燃着，小心护住火柴，从垃圾堆里熟练地抽出几根木头，在地上扒拉出片空地，地上就多出个火堆。
因为火堆原因，棚子里温度上升，李明勉强挪动下，想看清江慧琴都拿些什出来，只可惜眼镜早在很久之前就被踩碎，他又长期营养不良，在忽明忽暗光线下根本看不清。
“做什呢？”
“秘密。”
可能是心情好原因，江慧琴还哼起小曲。
李明失笑，看着火光，却突然觉得，有快过年感觉。
“今天是你生辰，给你做点好吃。”江慧琴小心地把李明拉到火堆边，从稻草堆里摸出个干净陶锅，“那群家伙上午来翻过，肯定嫌臭没翻这里，现在外面风这大他是不会来。隔壁吴瞎子说过两天会下大学，趁下雪去把们粮食领，马上过年，咱们也能分点荤腥。”
“吴瞎子怎样？”李明有气无力地问道。
“快不行，他腿烂生疮，没几天可活。”江慧琴又在垃圾山里通翻找，居然摸出块银耳和几个鸟蛋，“给你做顿好，你腿快点好起来。你可别像吴瞎子样，他老婆孩子都死，他早就不想活，们还有君明，西北那地方，也不知怎样。”
“你哪儿来银耳。”李明咳两声，没有正面应江慧琴话。
“用金镯子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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