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曳
……
太子李玄贞骑马出宫
时候，刚好和并辔而行李仲虔、李瑶英兄妹擦肩而过。
宫城幽深，夜色轻寒。
李仲虔怕瑶英着凉，脱
身上穿大氅让她披上。
瑶英手里把玩着
只玉盒，咯咯笑：“阿兄，
不冷。”
要
下嫁，要和太子断绝关系，她既不愿意嫁人，又非要和太子纠缠，自甘下贱！
其他庶嫔也叽叽喳喳地埋怨起来：“娘子，京中已经传遍，还有好事者把这事编成曲子传唱，坊间闹得沸沸扬扬，于太子爷名声不利。”
“圣上慈和，太子爷钟情，殿下又如此大度，她还矫情什呢？”
“她还当她是真公主呢！真不想嫁人，就别来找太子！”
郑璧玉面色平静，摆摆手。
但是福康公主偏偏就是不愿意下嫁太子，哪怕太子妃好言相劝，她就是不嫁。
不嫁就不嫁吧，她不嫁，她们只有偷着笑。
可是福康公主又非要和李玄贞藕断丝连。
公主府仆从三天两头往东宫跑：公主病，公主哭，公主生气不吃饭，公主和人吵架被羞辱……
没名没分，不清不楚。
搁？
李玄贞已经转身走远：“让她别等孤。”
太监默默叹息，进院报信。
明烛辉煌，庭前备丰盛筵席，山珍海味，美酒佳肴，炭火烘烤牛羊脂肥肉嫩，泛着油光，廊下还候着部龟兹乐伎。
太子妃郑璧玉盛装华服，领着东宫女眷等个时辰。
兄妹俩刚刚在王府藏起箱财宝，李仲虔送这只玉盒给她，她正新鲜着呢。
李仲虔道：“穿上。”
声音很温和，在李玄贞听来，简直和平时他判若两人。
李瑶英乖乖收起玉盒，接氅衣穿上。
不会儿，抬起手，摇晃空荡荡宽大袖摆给李仲虔看，比划着说：“阿兄，你看，真长高！以前穿你皮氅，袖子长那多……”
议论声立刻停下来。
郑璧玉环顾圈，看得众位庶妃都低下头。
她面色如常，示意仆妇：“殿下不回来，也别糟蹋好东西，开宴吧。”
乐伎立刻奏起欢快乐曲。
众人心中暗恨，怏怏归座。
就这成老百姓茶余饭后谈资。
“娘子，不能再这下去！”
良娣忍不住破口大骂。
“这天下早就改名换姓！圣上怜悯，册封她为公主，她却不知廉耻，如此败坏太子名声，长此以往，怎得！”
良娣早就看朱绿芸不顺眼。
太监禀报说李玄贞去公主府。
郑璧玉言不发。
几位良娣、良媛立即收起笑容，脸上闪过恼怒、嫉恨和鄙夷。
福康公主和太子爷情投意合，她们无话可说。
连太子妃都不计较，她们这些庶嫔有什资格拈酸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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