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虔抬手揉揉瑶英脑袋:“别怕,只是先定亲,等你及笄再商量。郑家三郎是嫡出,人品端正,相貌堂堂,人也和气,自小熟读诗书,典章制度全都熟记在心,虽然现在只在鸿胪寺领个闲差,过不久肯定能升迁。”
真是郑景?
瑶英呆呆。
离开平康坊后,谢青
李仲虔打发走宫人,示意瑶英坐到自己跟前,郑重地道:“昨晚和郑相公谈过,为你订门亲事。”
瑶英愣半天,哭笑不得。
这也太急吧?
李仲虔在某些方面很固执,非要给她寻门妥帖亲事。
她早和他说过,自己年纪还小,不想嫁人。
瑶英之前已经斟酌过,没和他说婆罗门仙药事,只说蒙达提婆也不能医治谢贵妃疯癫。
李仲虔没有多问,又问:“他有没有给你诊脉?说什?”
瑶英笑道:“法师说天生体弱,不过后天调养得宜,又直坚持锻炼,没什大碍。”
谢贵妃神智清楚时候,衣不解带地守着她,照顾她。
她身上始终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沉,心里邪火直冒。
他十几岁起便放浪形骸,走马章台,知道什样女子最让男人欲罢不能,也知道薛五那帮人心里在想什。
瑶英莫名其妙地看李仲虔眼,关切地问:“阿兄,是不是头疼?”
李仲虔含混地唔声。
瑶英轻轻拍下他胳膊:“让你少喝点,你总不听!”
头顶始终悬着把刀,她真没心思谈婚论嫁。
李仲虔态度却很坚决,挑来选去,最后定下郑家。
出征前他提起过这事,她当时没答应。
瑶英想想,还是坚持自己决定:“阿兄,过两年再说吧。”
她还没查清楚唐氏愤而自尽真相,没找到下毒害谢贵妃发疯歹人,实在分不出心思挑驸马。
后来李仲虔把她接到身边照料,为她遍寻名医。只要郎中开出药方,不管方子有多古怪,需要多少昂贵稀罕药材,他都会想办法搜罗来,让郎中调配成丸药给她服用。
她被照顾得很好,身体比小时候强健多,能跑能跳能骑马,个头也窜得快。
李仲虔不放心,让人取来蒙达提婆留下药方,坐在灯前细看。
那不过是几张温补调理方子,他看完,点点头。
“明月奴,你过来。”
她扬声唤春如名字。
宫女应声掀开罗帐,端来热水巾帕服侍李仲虔梳洗,逐点亮屋中四角鎏金灯树。
瑶英小心翼翼地收起夜光壁,命宫人传饭。
她已经吃过,本想叫李仲虔起来起用膳,看他梦中眉头紧皱,像是十分疲倦,就没叫他。
汤羹直在灶上热着,羊肉炖得很烂,李仲虔沉默着吃两碗,问起蒙达提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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