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山坡下直回荡着可怖狼嚎声。
第二天出发时,大路上散落着具具被野兽啃噬得七零八落尸首。
被抢掠来胡女跟在队伍最后,看到那些尸首,掩面低泣。
昨天,她们坐在骆驼背上唱着
她长长地吐出口气,转过身,摸摸乌孙马,小声道:“公主,叶鲁部人和讲究诗书礼仪中原人不同,他们抢夺切可以抢夺东西,每当他们抢掠商队或者部落时,他们会杀光所有男人,连孩子也不放过,最后只留下女人和牛羊。在他们眼里,女人和牲畜、金银财宝样,都是他们财产……您千万别因为同情那些商队就阻止大王子,在叶鲁部,女人永远不能阻止男人!”
瑶英淡淡笑:“塔丽,多谢你忠告,明白自己处境,到叶鲁部,不再是大魏公主,而是叶鲁部可敦。”
现在她如履薄冰,没有能力救人。
而且旦她开口求大王子,大王子不仅不会手下留情,还会变本加厉,当着她面虐杀那些可怜女子。
塔丽脸上微红,她是低贱胡女,还从来没有贵人向她道谢。
将们卖给凉州豪族人家。路上遇到劫匪,商队死很多人,奴被转卖三四次,最后流落到中原。”
不管在中原还是在戈壁,乱世之中,平民百姓只能任人宰割。
瑶英心中感触,问:“你故乡在哪里?”
塔丽指指西方:“奴走太远,已经记不清,奴只记得当年商人带们穿过八百里瀚海。”
瑶英:“你故乡在西域?”
“公主,您无需太担忧,您貌美如花,国色天香,叶鲁可汗定对您言听计从。”
瑶英想起叶鲁可汗花白辫发、苍老面容,闭闭眼睛。
她不能怕。
他们说话间,随从已经安设好帐篷。
瑶英心知大王子故意如此安排用意,没有露出惊惧之色,回帐篷休息。
八百里瀚海即为位于罗布泊和玉门关之间莫贺延碛,那是片横亘于伊州和瓜州流沙延碛,气候干旱恶劣,四季大风咆哮,地面寸草不生,因此也被成为“流沙河”。
在汉人看来,流沙河是西域起点。
瑶英道:“塔丽,叶鲁部不会穿过八百里瀚海,你跟着,可能没法回到故乡。”
叶鲁部常年在瓜州带游荡,现在强盛吐蕃、北戎对西域诸道虎视眈眈,西域诸国无力抗衡,只有个传说中佛国还在苦苦支撑,那个和尚君主活不几年,叶鲁部不会贸然穿过流沙河继续往西。
塔丽笑笑:“公主,奴故国只是个很小城邦,奴离开故土这多年,故国可能早就灭亡。奴愿意跟随公主,不是为去西域,只是想脱离奴籍,离家乡更近点,说不定能找到奴失散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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