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擦干眼泪，苍白
手搭在谢青肩膀上。
谢青回头。
“你敢跟她动手动脚吗？她那个体格，
巴掌就能拍死你！”
他们虚弱地喘着气，强撑着口气，挡在李瑶英身前，绝不后退。
暮色中，他们高大背影坚定伟岸，就像瑶英身后连绵群山。
这些普通人，只因为个承诺，守护她到如今。
他们把她视作效忠对象，为她舍生忘死。
不是李家七公主，不是荆南小七娘。
只是他小七娘。
他回头看瑶英。
“七娘，你认出
吗？”
瑶英眼中含泪，淡淡笑：“阿青，早就认出来。”
谢青放下瑶英，接过自己佩刀，拔刀出鞘，站到瑶英身前。
其他亲兵也默默地抽出佩刀。
海都阿陵嘴角噙着抹玩味笑，没有动作，似乎完全没把谢青几人放在眼里。
谢青立在瑶英跟前，手中握着自己刀，面色平静。
仿佛他面对不是支战无不胜军队。
织金锦袍，手持张巨大长弓，淡金色眸子在暮色中闪烁着近乎野兽般寒芒。
他停在距瑶英不远地方，唇角斜挑。
“七公主，没想到你能熬这
多天。”
瑶英闭闭眼睛，轻轻战栗起来。
她想起北戎人传说，他们驯养老鹰方式就是熬鹰。
她也想回报他们忠诚。
瑶英站在谢青他们身后，笑着擦擦眼角。
海都阿陵眯眯眼睛，抬起那张巨大长弓，展臂，长弓蓄满力道。
瑶英知道，这场战斗开始就结束。
他们连挣扎下机会都没有。
谢青点点头，仍旧面无表情：“士为知己者死，谢青娘虽是女子之身，亦能秉承先人之志，为护卫七娘而死，谢青娘死而无憾。”
亦无悔。
她面对着气势汹汹北戎军队，举起长刀。
其他亲兵呆呆，继而纷纷露出“果然如此”神色，对望眼，哈哈大笑：“古有花木兰，今有谢青娘，能和你并肩作战，们死后也能和地底下兄弟们吹嘘吹嘘。”
“真可惜，以前没趁机占点你便宜……”
他们只有区区几个人，他们精疲力尽，饿得头晕眼花。
对方兵马雄壮，精力充沛。
他们这是以卵击石，必死无疑。
但是那又如何呢？
谢青字字地念出当初誓言：“愿追随七娘，护她周全，天涯海角，万死不辞。”
海都阿陵就是熬鹰高手。
他早就找到她，直跟在她附近，看着她忍饥挨饿，看着她饱受折磨，然后在她以为自己能够回到家乡这刻出现，无情地扼杀她东归希望。
前刻看到希望，下瞬就陷入最黑暗绝望，她怎能不崩溃？
海都阿陵在驯服她。
她无处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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