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昙摩罗伽,笑笑,这才开始回答他刚才提问:“法师,留在王庭,可以为王庭出使高昌。”
殿中不知道熏什香,淡淡香气袅袅浮动。
昙摩罗伽望着瑶英,眼眸深邃,微微怔忪。
瑶英神色郑重:“高昌曾是中原治下州县,国主贵族仍然心念中原,是大魏公主,出使高昌,比摄政王胜算更大。
昙摩罗伽视线落到她身上。
瑶英和他对视,缓缓地道:“高昌国主和贵族大多是河西望族,是汉人,高昌效仿中原王朝礼制,儒学兴盛,礼仪风俗如中原,王庭仇视汉人,所以法师只能秘密派摄政王去试探高昌国主意向。”
苏丹古独自人去高昌,肯定身怀密令,当时北戎正大举入侵王庭,瑶英猜测昙摩罗伽可能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想给王庭留条后路,所以让苏丹古去高昌求援。
昙摩罗伽神色证实瑶英猜测。
她话锋转:“猜,高昌拒绝摄政王。”
尘。
两个侍者跪在旁,送上药汤,他端起药碗口饮尽,速度很快,动作却很优雅。
侍者端着空碗退下。
瑶英目光落到昙摩罗伽脸上,他气色好很多,面如冷月,眸光清澈,又或许是他太淡然平静缘故,让人很难从他神色中看出他正在忍受病痛折磨。
昙摩罗伽眼帘抬起,示意瑶英坐下。
昙摩罗伽默然不语,深碧色眸底有淡淡异色掠过。
瑶英迎着他视线,道:“小国寡民,高昌立国之道是左右逢源,以臣服于每个强大王朝来换取生存,如今北戎强盛,高昌向北戎称臣,王庭虽然繁华,终究兵力有限,高昌不会冒着得罪北戎风险和王庭结盟。”
高昌东连中原,西通西域,南扼丝绸之路,北控草原,道路纵横,各部族混居,地理位置决定它可攻不可守。从古至今,这座丝绸古道上绿洲之国举步维艰,直在各个政权和势力夹缝中努力生存。
中原王朝曾在高昌置州县,留兵镇守,后来中原大乱,无暇西顾,西域陷入纷乱,高昌和其他西域小国不能沟通中原,只能各自为政。
瑶英已经打听过,现在高昌国主姓尉迟,是陇西望族之后。高昌臣服于北戎,尉迟国主两年前娶北戎瓦罕可汗侄女为夫人。
瑶英在他对面跪坐,她平时懒散,但是面对着眼前这尊佛,不自觉就腰板挺直,坐得规规矩矩。
昙摩罗伽眸光微垂:“公主为何不去天竺?”
他语气平淡,正因为这种无情无欲平淡,带几分淡淡威压,瑶英坐姿更加端正,不答反问:“请法师恕冒昧,法师为什派摄政王苏丹古去高昌?”
昙摩罗伽沉默不语。
瑶英轻声问:“法师是不是想和高昌结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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