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起前几次昙摩罗伽功法失控后
反应，波罗留支临终前嘱托再次浮上心头。
“不要让罗伽成为第二个赛桑耳将军……”
毕娑闭
闭眼睛，把担忧掩进心底最深处。
等半晌，思过室里杖打声音停下来，
阵沉缓说话声后，门从里面拉开，昙摩罗伽走出来，宽大袈裟遮住身形，脚步沉稳，面容平静。
等他们看到昙摩罗伽在读经书是梵文后，不得不心服口服，师尊并不是偏爱罗伽，罗伽确实是他最聪明学生。
后来，毕娑成为侍奉佛子近卫中员。
罗伽这些年承受多少，他最清楚。
幼时，被拘禁罗伽缺衣少食，不见天日，依然刻苦攻读。
目睹昙摩族被屠戮，他仍然保持佛心，没有像赤玛那样变得阴郁易怒、蛮不讲理。
闷响声接着声。
昙摩罗伽在受罚。
毕娑站在原地，双手慢慢握拳。
……
十几年前，毕娑也是站在这里，第次见到被囚禁昙摩罗伽。
毕娑还有事要忙，无心和她多说，语气放软和些：“你老实点，别胡闹，等
忙完，带你去市坊看龟兹乐舞表演。”
言罢，匆匆离开。
赤玛怒气冲冲，哐声，推翻案几。
不能再这
下去。
……
毕娑收敛情绪，迎上前，先告
修习功法，忍受痛苦，以修罗手段来护佑众生，个人默默领罚。
这些年，毕娑从没见罗伽笑过。
次都没有。
罗伽仿佛生来就明白他肩上责任，他生而为王，自幼传出早慧之名，不仅要弘扬佛法，承担百姓期望，还得肩负起王朝。
佛子修罗集于身，他能够直保持现在坚定和清醒吗？
那时，朝政由张家把持，昙摩罗伽在寺中长大，张家人不许他出寺，也不许大臣去寺中见他，只允许老态龙钟波罗留支教他佛法。
波罗留支总夸昙摩罗伽聪慧，毕娑很不服气，从小就很想见见罗伽。
那年，寺中举行法会，他和几个世家子弟偷偷溜进刑堂。
瘦小罗伽身穿件灰色僧袍，坐在牢室里看经书，几束天光落入刑堂，斑驳地笼在他脸上，映出他深邃眉目，在繁花盛放、烈日炎炎夏日里，有种幽冷光华从他身上透出来。
那瞬，毕娑和其他几个贵族子弟几乎不敢呼吸，生怕惊扰到他们王。
毕娑离开公主府，找到缘觉，“王在哪里？”
缘觉答道：“王从王宫回来，去见提多法师。”
提多法师是寺中维那，掌戒律。
毕娑急忙赶去刑堂，已近迟暮，刑堂位于地下，光线幽暗，脚步声回荡在寂静过道里，听起来有点瘆人。
他穿过夹道，快步走进思过室，刚要叩门，里面传出几声沉闷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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