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已经黑
。
毕娑等在院子里，看昙摩罗伽走出来，神情严肃。
“王，文昭公主在您眼中，是不是和其他人不
样？”
假如
这串持珠，他随身戴多年。
他为她戴上持珠，念诵经文。
愿你减轻病痛，愿你无病无灾，诸愿成就，遇难呈祥。
听到熟悉
、清冷宛转诵经声，瑶英渐渐安稳下来，手指仍然抓着昙摩罗伽袈裟袖摆。
他没有抽出衣袖。
“法师，疼……”
她忽然道。
呓语声音低低，鼻间轻哼出声，不是抱怨，也不是诉苦，只是在信赖人面前，会放下所有防备。
昙摩罗伽顿，浓密眼睫低垂，掩住所有思绪。
“哪里疼？”
瑶英身上越来越热，鬓边也透出汗水。
昙摩罗伽皱眉，取来热水巾帕，为她擦拭。
她梦中感觉到他轻柔动作，伸手抓住他衣袖。
“法师……”
她无意识地唤声，沙哑嗓音，听来格外亲昵。
道：“公主第次服用此药，药效强烈，若觉得困倦，可以躺下。”
瑶英作势要起身：“那
回去……”
昙摩罗伽摇头，站起身：“你第次服药，不能离人。”
说完，起身回避出去。
瑶英对着他挺拔背影喔声，看看左右，榻上角落里有干净衾被，看来他都准备好。
屏风外响起脚步声，巴米尔通禀说毕娑来。
“让他等着。”
昙摩罗伽看着瑶英，道。
刻钟后，曼陀罗镇静药效上来，瑶英微蹙眉松开些许，不再低声呓语，抓着他袖摆手也松开。
昙摩罗伽多等会儿，把她露在外面手送回衾被里，坐回书案前，用梵语记下她反应，方起身出去。
过会儿，他轻声问。
瑶英蜷缩成团，肌肤渗出细汗：“浑身都疼……”
昙摩罗伽动不动，片刻后，俯身，修长手指慢慢靠近她脸颊，在就快要触碰到她时，稳稳地停下来。
他目光凝定在她脸上，看半晌，低头取下腕上菩提子持珠，隔着帕子托起她手腕，把持珠笼在她腕上。
菩提珠作为法持，驱邪，增慧，消灾，增广功德，祛除病痛……
似帐中低语。
昙摩罗伽动作停顿片刻，抽出自己袈裟袖摆，继续擦拭。
“法师……”
瑶英接着唤他，再次拉住他衣袖，手指攥紧。
昙摩罗伽扯开袖摆。
和尚是个周到好医者。
她眼皮愈发沉重，躺下没会儿就睡着。
……
听见屏风后瑶英呼吸变得绵长平稳，昙摩罗伽回到里间。
烛火摇曳，他把烛台挪到矮榻前，坐在榻沿，细看她脸色，卷起衾被，手中执软帕，隔着帕子托起她手腕，两指探会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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