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虔睁开眼睛,暗夜中,双眸透出凛凛寒光,狠戾狰狞。
他扯起薄毯,笼住侧身而睡瑶英,塞
块枕头在她脖子底下,让她睡得舒服点。
瑶英眼睫轻颤,抬眸,半梦半醒,攥住李仲虔衣袖。
“阿兄……后来认识
个人……”
李仲虔俯身,“什人?”
梦见她坐在马背上抹眼泪。
梦见她蜷缩在帐篷角落瑟瑟发抖。
梦见她蓬头垢面,和帮奴隶
起蹲在荒地上挖草根。
梦见她被绑手拴在队伍后面,脚底血肉模糊。
梦里,她被百般欺凌,哭着喊他:阿兄,怕。
山道,腿上鲜血淋漓,下马时候疼得无法动弹,要两个侍女搀扶才能站稳。
“海都阿陵折磨你?”
瑶英摇摇头,“阿兄,没事……他关着
,
想办法逃走
……”
塔丽:“王子起先还客气,公主不为所动,王子就让公主去烙马印……每年春天时候,部落里
小马驹都要烙上马印,好区分是哪个部落
财产。牧民把所有马匹围住,由部落里骑术最精湛、经验最丰富
勇士给马驹烙印……”
“烤得通红铁印烙在马匹身上,马肯定会挣扎,很容易踢伤人,所以烙马印
活计都是男人干
,王子让公主去烙马印,想吓唬公主,公主束起袖子就去
,每天都是马驹
惨嘶声,公主
手上全是烫伤、青紫淤伤……”
“个很好
人……”瑶英语气柔和,“他是个僧人,对
很好。”
李仲虔淡淡地嗯声。
她说僧人,自然是王庭佛子无疑
。
在北戎,语言不通,他听不懂胡人
每次清醒过来,李仲虔比梦中那个目睹她受难自己更加痛苦,因为他知道,塔丽告诉他
事情都是发生过
。
瑶英从小就懂事乖巧,没有做过件坏事,救人无数,却要经历这些磨难。
唐氏自焚而死,李德、李玄贞心里不痛快。他知道心结难解,可以放弃切,只求带着阿娘和妹妹隐居度日,李德却不肯放过他们。
早知如此,十岁那年,他就该和父子俩同归于尽,
结
切。
只有杀李德和李玄贞,她才不会再次被卷进漩涡里去。
“后来烙马印结束,公主还是不屈服,王子很生气,不许公主骑马随军,让她和奴隶
起走路,公主
鞋子磨破,脚底都烂
……”
“看守人不给公主吃
,公主很饿,和奴隶
起挖草根吃……每次找到可以吃
东西,公主会很高兴,想办法藏
些在身上……”
“王子对女人没有耐性,喜欢他留在帐中,不喜欢
他就赏给部下,公主
直不肯低头……还想办法逃
出去……”
塔丽说每
个字,每
句话,李仲虔记得清清楚楚。
无数个夜晚,他在梦里看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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