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方灼直是明白。她就像团飘扬在沙漠里风滚草,随风吹就走,四处漂泊,没有哪个地方真在欢迎她。
只是沙漠宽广浩荡,而她世界狭小拥挤,两侧还林立着高耸城墙。
她厌恶那种漫无天日又孤独枯寂生活。
她想要攀过高高墙头,仰望似海星辰;想要穿过重重
方逸明始终沉默。
陆女士放下筷子说:“你别看他,你看。”
方灼将视线转向她,重复遍:“不行。”
方灼没见过自己母亲,从她懂事起,就跟奶奶生活在乡下。
奶奶不怎喜欢她,同样也不怎喜欢方逸明。平时给方灼关切很少,不常跟她说话,更不会跟她谈起关于她母亲事。方灼还是从出生证明上得知自己母亲全名。
这个家还没有这泾渭分明。看来陆女士耐心在年蹉跎中彻底走到尽头。
方灼又在沙发上坐会儿,等节目放到广告时候,起身过去餐桌,在空着木椅上坐下,静静盯着他们。
可能是被看得不大舒服,方逸明张嘴想说什,被陆女士夹菜动作打断。
埋头吃饭少年回头瞪方灼眼。他眼神里有着狼崽子狠戾,大抵是不屑得搭理,咋舌声,又转回去,挪动着位置离方灼远点。
方灼眼皮颤颤,展平放在膝盖上手指,面无表情地眨下眼睛。
但奶奶从来没有阻止过她上学。方灼学费,就是从她失地保险里攒出来。
在预见自己将要去世时,她捡家里全部土鸡蛋,揣着个红布包,沉默地领着方灼,蹒跚去往孙女彼时就读学校。
不知道她和校领导说什,最后班主任亲自带着方灼到A中走关系,让她破例参加次考试,合格后才转学到这所中学。
A中从各方面看都是所不错学校,而三中只是所不入流高中,这两年过本线学生只有个位数。
方灼加重语气道:“给学费。”
她开口道:“这学期学费还没交。”
方逸明朝陆女士抬抬下巴,“下午让你去取钱,带吗?”
“别急嘛。”陆女士说话时候轻声慢调,明明应该会叫人觉得温柔,偏偏总带着种让人不大舒服语气在,听起来变得阴阳怪气。她说:“之前跟你商量事,你考虑得怎样?”
方灼平静又坚决地道:“不行。”
“也是为你好。”陆女士筷子在盘子里挑来挑去,拿捏着语气说,“找好多关系才给你安排下去。你去三中,学校会重点培养。要是明年考上本,三年学费全退。平时成绩好话,每学期奖学金还好几千块钱呢。你在A中跟不上人家进度。上次你老师还打电话给说,你基础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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