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程再次开口，带着点刻意
欣喜，说：“生日快乐。你这
快就长大
，
都没怎见过你。”
方灼顿顿，才道：“……谢谢。”
她竟然有点回忆不起上次跟她说这句话人是谁。或许根本没有。以致于听见这声陌生祝福时候怔神下，没察觉出哪里不对。
她曾经无比期待长大成人这
刻，以为成年人天生就能拥有力量和勇气，能让她重拾起那些被吞咽下去嚣张跟任性。
越长大才越明白，所谓成年人盔甲都是用伤痕和教训堆砌起来，想要东西只能靠自己。慢慢，她就忘记这件事。
这次对面倒是接得挺快。
“喂。”
清朗声音响起来时候，方灼仿佛浑身被震下，刚刚还同麻线样纠缠成团杂绪瞬间被清空，同时忘记还有她想说话。
对面人很耐心地等会儿，没有开口，倒是让方灼听到背景中吵闹广告声，确认他此刻是在公交车上。
叶云程从漫长沉默中猜出她身份，捂住手机问：“方灼吗？”
神，抬起手，将快要被汗渍打湿纸张抽出来，转头朝他问道：“能不能借用下你手机？”
“可以啊。”严烈爽快地摸出手机给她，“密码，咱妈生日。”
方灼眉峰轻跳，诡异地对接到他脑回路，试探地输入“1001”。
顺利解锁。
好家伙。
真当迈过成年这道坎时，她不得不承认还是有些微触动，然而那触动就跟平静湖面上落下滴水差不多。她世界并没有因此发生太大变化。
还比不上叶云程句话。
叶云程接着说：“其实你下周才过生日，但下周不是中秋节吗？想你应该会回家。没什机会给你送蛋糕，就提前拿给你。”
方灼说：“不回去。”
“啊……？”叶云程
“是。”方灼生硬地解释说，“刚回教室，去校门口时候你已经走。”
哪怕隔着手机，叶云程声音也显得很温柔，低低，轻缓，像夏日里适时缕风：“哦，对，想你是不是不方便，高三生挺忙。”
“其实也没什不方便。”方灼说，“中午休息时间是自由。”
叶云程道：“好。”
方灼吸口气。
好位爱国青年。
她拿着手机去厕所边杂物间，确认附近没有老师，对照着纸上号码拨打过去。
信号忙音响好几次都无人接听。
方灼猜叶云程现在应该是在回家路上。他坐公车出行不大方便，中途转乘还要走二十多分钟路程，到村口再回家距离也不近，不知道会不会遇到困难。
各种忧虑想法乱七八糟地分散开去，信号自动挂断后，方灼又机械性地拨打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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