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烈拖着长音“哦……”声。
这声音激得方灼忍不住又往他脸上扫眼,不知道他今天是犯什怪。
“你有事吗?”
“没有。”
严烈虽然这样讲,却将手揣进兜里,满脸心情不大好地走开。
方灼说:“捡。”
“花都能捡?”严烈揶揄道,“人好好在土里栽着你做好人好事给它捡回来是吧?”
方灼气道:“真是捡!”
严烈不知道采路边野花和捡路边野花有多大区别,见她在意,伸手在她揉把,趁她反抗前快速收回来,笑道:“知道啦,你捡。”
方灼晃晃头。
临近假期,虽然只放三天半,学生状态还是变得有些浮躁。
各科卷子已经发下来,按照作业量来算,基本没给学生留多少空闲。方灼抽空做几张,怕去叶云程家后没有时间。
周五越来越近,方灼也变得有些紧张。主要是她跟叶云程并不相熟,上次走得突然,以为不会再见面,这回不知道该用什样态度去对待。
她面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种事情上耗费太多心神,快要高考。叶云程也许跟方逸明样,对她只有点敷衍关爱。要说深厚,没有相处过两个人怎会有深厚情谊?何况他们连血缘也不是最亲近。
可面又忍不住内心深处那点绵绵密密痒,把叶云程幻想成是个很好很好人。孤独而相似人总是会忍不住想要靠近,跟灯光下环绕飞蛾样,哪怕是将冷火当成炙阳。
·
周五上完早上课学生们就可以回家,方灼没什要带东西,只有作业和习题。
她背上自己黑色书包,严烈已经在门口等着,说送她过去。
方灼将自己千思万想后决定告诉他:
这爪子怕不是痒得很。
“你中秋去哪儿?”严烈转个身,背靠在窗台上,余光窥觑着她,说,“家里没人,在想要不要住校。”
方灼说:“回家。”
严烈抿下唇,说:“去你舅舅家?”
方灼:“嗯。”
方灼拿个破矿泉水瓶在窗台边上给盆栽浇水,静静看着闪着碎光水花落在叶片上,化作圆滚滚水滴向下滑落,杂念不知道飘到千百里远。
严烈靠过来,石头样地在边上杵会儿,说道:“原来这些花平时是你浇。”
方灼没注意,冷不丁被他吓得打个哆嗦,立起瓶身问:“不然是谁?”
严烈用手拨弄下叶子,说:“没关注。就知道班里盆栽盆盆多起来,还以为是谁带来。”
这些盆栽大部分是多肉,用些挖过孔废弃塑料瓶装着。从最初株慢慢衍生到现在十几个,被无名花农放在角落悄悄晒太阳,现在已经茁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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