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喊声,将车停在村口位置。
方灼单手抱起纸箱,另外只手去提米袋,笨拙地将东西带下车。
这个村庄她只来过次,但记得道路非常简单。直行,在片水田尽头右拐,再直行段,就差不多到。
分明是那简单路程,黑夜跟白天却完全变成两个世界。
在那条漫无边际道路上,方灼越走越觉得陌生,最终不得不承认自己迷路。
“等你到家估计天黑,手电筒给你。”严烈反身翻自己包,“你带那多东西,还是给你舅舅打个电话,让他过来接你吧。”
方灼摇头,赶紧说:“自己可以,别麻烦他。”
严烈眉头轻皱,没有勉强,只是将手电筒赛她书包小格子里,说:“放这儿啊,你注意安全。你……”
他想说到家给自己打个电话,但是方灼没有手机,二是两人关系还没到那地步,话题就止住。掀起眼皮,见方灼还副认真聆听样子,打算补上后面半截,正巧面包车从前面驶来,打断他思绪。
严烈赶紧伸手拦下,提醒道:“车来。”
鸡时候再买点。选完鸡后又去隔壁店铺买袋最便宜米,带回去用来喂鸡。
两人搬着东西出菜市场。严烈将米绑在自行车后座上,步行推着去往公车站。
到站牌,他将车锁在附近个栏杆上,帮方灼将米提上公车。
待车门合起,严烈还站在方灼对面,脚边摆着那袋十公斤大米。
方灼瞪着眼睛,和他面面相觑。
昏沉黑暗笼罩过来,
方灼上车,坐到靠窗位置,隔着灰扑扑玻璃车窗和路边人对视。
青年注意到她视线,抬起手,在阴沉光色中跟她挥挥。
那张带着笑容英俊面庞随着启动车辆不断模糊远去。方灼贴近车窗,努力朝外张望。句“早点回家”含在嘴里老半天,等人影彻底消逝,也没找到机会说出口。
车辆颠簸中,太阳最后丝光色也被黑夜吞噬。
零星灯火从窗外掠过,城市喧嚣彻底被乡间宁静洗去。
严烈理所当然地道:“这沉东西你女生怎带着步行?反正没事,送佛送到西呗,给你拉到转乘大桥下。”
人已经上来,方灼也不好说什。而且她毫不怀疑,自己要是这时候说句“不用”,这人马上就能接句“卸磨杀驴”,或者别奇怪指控出来。
她抓紧上方扶手,轻声说道:“谢谢。”
等方灼带着她小白工到大桥下时,已经是傍晚。
今天彩霞点都不艳丽,太阳下沉之后只在边界处留下层灰蒙蒙白雾。乌云漂浮在淡墨远山之上,像是画家在醉意朦胧中,泼下极为潦草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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