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反正也没什事做。不过都是乱七八糟东西,别人送什书就看什。”叶云程说,“有些书也不好看。”
方灼喝口汤,称赞道:“很好喝。”
“那就好。”
叶云程捧着碗,盯着她灿灿地笑。
目光沉静,眼神悠远,淡褐色瞳孔逐渐泛出些盈盈光色。
等她慢吞吞地走出厕所,桌上菜已经开始冒热气。
叶云程摆好碗筷,半靠在墙上给她盛汤。
“豆腐鲤鱼汤,补补脑。你看你太瘦。”叶云程手有些抖,因此说话时候也不敢分神,“不喜欢喝也要喝点,你看你太瘦。”
方灼将小碗接过,放到桌上,想去扶他时候,他已经拄着拐杖后退步,拉出椅子坐下。
两人嘴跟封上似,再多声音滚到喉咙边全部变成单字,全是“坐。”、“吃。”、“来。”之类。
。”
桌上菜已经凉,但摆盘精致完整,显然叶云程直在等她,还没有吃饭。见她站着不动,伸手轻推把,催促道:“快去呀,厕所在那边。”
方灼身上没有手表,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大致推算应该是在8点以后。
每个细节,都带着她全然陌生感知,化成簇簇小浪,在她胸腔内反复扑打。粗糙起伏沙滩被水浸湿之后,抹去所有褶皱斜纹,逐渐变得平滑。
她站在厕所镜子前面,相隔半米远镜面里正倒映着她茫然而无措脸,动作跟意识都变得迟钝缓慢。直到她用力眨眨眼睛,才将里面人和自己联系起来。
方灼避开
饭菜很丰盛。有鱼有肉有菜,中间还有个小蛋糕。
那蛋糕外观奇形怪状,大概是没有合适模具,奶油也涂抹得很凌乱。但能看出制作者用心。
方灼想说不要花那多钱,但看着叶云程满脸期待表情,忍下,只问道:“你自己做蛋糕吗?”
“对。不过是蒸不是烤。”叶云程扯着嘴角,羞赧笑道,“虽然不好看,但味道还可以。也做过些给学校送过,他们都说还行。”
方灼扫向角落里整齐排列书籍,又问:“你喜欢看书吗?”
她弯腰用水冲洗下脸,屏住呼吸,任由冰凉液体带走皮肤上灼热温度。
叶云程关心跟方逸明不样,细腻温柔又真诚。
他盛出来关怀太多,恨不得全部掏给她看。可是方灼瓶子只能装二两,再多她没见识过,怕把它溢出去,也怕欠别人感情,对不起他关心。
肺部开始出现膨胀感觉,方灼关掉水,抬起头用力喘息,重新看向镜中人。
她才想起自己毛巾忘记拿进来。从边上扯张纸,将水渍擦干净,再把额头两侧打湿头发梳理整齐,抚到鬓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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