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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灼把湿衣服挂在座位旁边，拿出新发下来
试卷刷题。等写完选择填空，往旁边
看，才发现严烈还没回来。
运动会闭幕仪式最后在广播里举行
，带着电流声音过于吵闹，强制往众人耳朵里钻，导致大家都静不下心。只有方灼，好像大
白鹭飞手足无措，在后面轻声说句：“对不起。”
方灼微弯着背，搓洗衣袖，看着棕黑色泥渍逐渐淡去，最后恢复片纯白。
她很专注地做自己事，仿佛身后没有别人。
然而白鹭飞却觉得每分秒都被拉得漫长，哗哗水声幻化成把锯刀在折磨他神经，方灼沉默更是加剧他悔意。他有点慌，又说遍：“对不起！”
方灼拧干水渍，将衣服在空中抖平整，稍折下，挂在手臂上。眼神很凉薄，很冰冷，没往他方向看眼，就那
从他身边走过去。
平时仅隔着面墙距离，有人已经成熟稳重，有人还是任性偏私。
她抬起头，想要说话，发现喉咙发紧发疼。
现在，她也可以勾着唇角吊着眼尾，冷笑着给对方丢去嘲讽。可是当她看着白鹭飞在沉寂中闪避眼神，脸上现出悔意时候，又觉得羞辱话放在他身上纯属浪费。
白鹭飞是个在蜜罐里长大幸运儿，看不见暖棚外风雨和在风雨中挣扎人。所以不知道戳中别人痛处是种什感觉，却又可以刀精准地扎刺下去。
可是随着社会发展，这样人越来越多。
等她身影消失，白鹭飞还怔怔站在原地。
男厕所门被推开，原本寂静无声隔间里传来几道沉重脚步声。
严烈和赵佳游等人这时才拎着湿衣服从厕所走出来，不知道已经在里面忍多久。
严烈瞥眼方灼离开方向，又往白鹭飞身上投个很冷厉眼神，表情更是阴沉得陌生。
“傻逼。”他竭力控制着语气，还保持着丝平和道，“别说
欺负你，把你们班人叫来。不直想比吗？输滚，赢你滚，别他妈在背地里做这恶心事。”
他们没有见过贫穷，身边人都很富足。所谓贫困也只是买不到心爱玩具、得不到希望嘉奖。所以他们会问方灼，你为什总是需要别人帮助？你为什自己不可以？
白鹭飞不是第个，想必也不会是最后个。
方灼没有办法回答。她不想告诉这些人自己困窘，不想跟他们解释自己处境。她只是想尽快爬起来，走下去，到他们不能再居高临下地方，能平视到他们眼睛再和他们说话。
或许这也是好事，方灼希望以后再不要有人面对和她样问题。
她转过身，重新打开水龙头，将衣服上泡沫冲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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