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侨鸿在基层工作,习惯闲不住嘴,走到半路时候,开始絮絮叨叨地跟方灼聊起来,说自己这些年扶贫见闻和成果。
他举例隔壁村个小姑娘考上大学,虽然只是所专科院校,但对她来说也已经是改变命运。因为在上大学之前,她妈妈给她介绍个对象,让她跟对方起去城里打工,做北飘。
“打什工?”刘侨鸿说,“不读书女孩子,未来生活很苦。而且社会越发展,越会让人瞧不起。但凡能坚持就不要放弃这个机会。”
他说着回过头看方灼眼,笑起来眼神温柔明亮,跟平时不大样地闪着光。让方灼深信他是真心投身于乡镇扶贫这事业,将自己青春和梦想都作为筹码,砸进这场不能回头时代洪流中,给更多底层人赌个重新开始机会。
他说:“你很厉害。有意愿考们A大吗?们学校校风挺好。”
只能忍事情哪里还有第二种办法?
刘侨鸿半真半假地说:“多背背党章。”
方灼惊讶地说:“你会背党章?”
“要是不会背党章,你觉得怎坚持下来?”刘侨鸿挺直胸膛,“把它垫在枕头底下,每天入睡或起床,都要拿出来看眼。让它开启红色人生。”
他说得实在太有迷惑性,方灼有那会儿确实动摇,她将信将疑地问:“那党章第句是什?”
刘侨鸿自行车已经有点年头,加上风吹日晒不及时保养,车身上有不少生锈地方。
方灼不忍心骑上去加速它灭亡,只和刘侨鸿推着慢慢往前走。
乡间风时急时缓,从辽远天边吹过来,带着秋末植被成熟味道,又夹杂着萧瑟肃杀冷意。
方灼看着刘侨鸿背影,抬手拍拍他外套后背,却发现那泥渍拍不干净。
刘侨鸿跟着用手扯下,说:“没事。这是战绩,等回去洗它。”
方灼也觉得挺好。她觉得能教出刘侨鸿这样人,那所学校定哪里都很好。
……除分数线太高。
她
刘侨鸿还挺能唬人,脱口而出道:“中国共*党是中国工人阶级先锋队!”
方灼紧跟着问:“那第三句呢?”
刘侨鸿沉默,紧跟着听见身后发出低笑。
“够啊。”刘侨鸿也笑道,“都没问你四级英语单词第三个是什。”
方灼提醒道:“还是个高中生。”
确实可以说是战绩,看得出刘侨鸿被按在地上滚圈。
方灼叫道:“刘叔。”
“诶。”青年应道。他跟叶云程样,外形是文弱,却莫名让人觉得可靠。
方灼心道,这难道就是公务员光辉?
她问:“你刚工作时候,遇见这种事情,会怎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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