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寸进尺,讨好似捏捏耳朵:“晏公子,再往下点,可以吗?”
晏寒来烦死她。
少年自尊心强,体内毒咒是他难以启齿耻辱,此刻这般狼狈至极模样,从未让任何人知晓。
没成想突然之间被人窥见秘密,那人还是谢星摇。
毒咒在他体内滋生已久,多年过去,剧痛、极寒与极热于他而言,尽是习以为常家常便饭。若是实在无法忍受,那便
无事献殷勤,非*即盗。
体内难忍剧痛尚未褪尽,晏寒来迷迷糊糊撩起眼皮,果然听她继续道:“耳朵,能摸摸吗?”
不行。
绝。对。不。可。以。
小白狐狸双耳倏动,正要摇头,对方指尖已悄然而至。
“当真不用问问凌霄山医修前辈吗?”
掌心按住狐狸后脊,她迟疑道:“你这种样子……毒咒不除,日日蚕食心脉,身体支撑不太久。”
晏寒来恹恹摇头。
他有意隐瞒,谢星摇便也不再追问,手心灵力缓缓凝集,溢散出更为浓郁热度。
晏寒来极瘦极高,平日里袭青衣有如云海青松,这会儿化作狐狸模样,亦是瘦削个头。
穿过绒毛直浸血肉,于血脉之中悠悠前行。
她动作小心翼翼,无言蹙起眉心。
真奇怪。
除时冷时热,晏寒来血脉并无其它异样,她引出灵力几乎蔓延至全身,却始终找不出病症源由。
再往深处,便是身体中最为重要灵脉与识海。
狐狸耳朵薄薄片,外侧生满蒲公英般浅浅绒毛,往里则是单薄皮肉,泛出瑰丽浅粉色。
被她指尖轻轻下压,晏寒来骤然埋下脑袋,尾巴不自觉地用力颤。
狐耳极软,在指尖力道中柔柔下叠。谢星摇食指摸着耳朵尖尖,拇指则顺势向下,掠过顺滑耳后绒毛。
软软,好烫。
被她抚摸时候,还变得越来越红。
像只懒散白猫,只不过绒毛更多更长、尾巴大大团,云朵般蜷在身后。
他对旁人触碰十分抗拒,身体不时轻轻颤抖,偶尔被灵力掠过后颈,还会不动声色僵起身子,摇摇耳朵。
浑圆精致毛绒绒,谁看不会心动。
谢星摇爱好不多,高中时倘若学得心烦,会去学校附近猫咖坐坐。
她对小动物毫无抵抗力,如今白团子在怀,鼓起勇气开口:“晏公子。”
这两处位置隐秘而脆弱,是外人不便触及禁区。
她心知逾越不得,更何况晏寒来识海被下重重禁制,显然不愿让人靠近。
莫非源头……在识海之中?
谢星摇暗暗思忖。
身体里寻不到病灶,不像先天形成疾病,应是被人刻意种下毒咒。将咒术深深印入识海,发作之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手段可谓残忍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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