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渊笑意渐深:“是。”
她吸口气,继续道:“你虽身死,但仙骨散落在修真界各处,日日夜夜汲取天地灵力,天天复苏……与此同时,你神识也苏醒过来。”
“嗯。”
楼渊毫无被戳穿气急败坏,含笑听她慢慢分析,末颔首,语意轻悠:“直觉得你很聪明,看来眼光不错——那后来呢?”
楼内幽寂,烛光被冷风簌簌吹。
要说谁和“意水真人”关系最好,毫无疑问,定然是他。
此时此刻,谢星摇面色沉凝,温泊雪满目尽是慌乱与不敢置信,韩啸行则动不动站在原地,双眼漆黑如墨,看不出情绪。
至于“意水真人”——
月梵脑子里嗡嗡作响,顺势抬头。
白发苍苍老者笑意依旧,嘴角弯出道浅淡小弧,看神色,不似与他们站在对立面冷血大魔头,更像平日里那个优哉游哉,拿着酒葫芦乱逛小老头。
喉音冷凌,沉沉落地。
谢星摇抬眼,心口怦响愈发剧烈,指尖冰凉,攥紧衣袖。
在意识到师父有什事情瞒着他们之后,她特意留个心眼,让神识溢开,悄悄感受揽山阁每处角落。
以意水真人修为,定然觉察她小动作,却直没现身戳穿。
瘦削人影自阴影踱步而出,白发白须,袭白袍。
谢星摇暗中掐诀,做好防备姿态,识海中也调出游戏面板,时刻准备拔枪。
“后来凌霄山神宫感应出仙骨气息,派出弟子寻找。你伺机等待,伪装成意水真人身份,待他们取回仙骨,打算举夺走。”
谢星摇:“没成想,被他们发现。”
她思忖刹:“你实力强劲,他们远远不敌,千钧发之际,温泊雪悟出断心诀。你心知
许久没被人叫出“楼渊”这个名字,老头咧嘴笑笑,语气仍是云淡风轻:“不错。”
“你、你——”
温泊雪喜怒常行于色,爱与憎恶全都直白又诚实,下意识握紧双拳:“她说那些,都是真?”
楼渊似笑非笑,微眯双眼,对上他无措视线。
谢星摇:“数百年前,你身怀仙骨却堕入魔道,挑起仙魔大战,引得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后来在决战中与禅华剑尊同归于尽,是?”
意水真人静静与她对视,倏而笑:“算是。”
他承认得毫无犹豫,温泊雪闻言愣住:“那、那你是——”
温泊雪说不出那个名字,迟疑瞬,听身旁韩啸行冷声道:“楼渊?”
这个反转实在出人意料,月梵还没从震撼中回过神来,怔怔眨下眼,看向韩啸行。
穿越来修真界这久,他是陪在“意水真人”身边最久那个。当几个师弟师妹远在东南西北四处历练,偌大小阳峰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彼此做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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