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足步轻快回到家中,雀跃拿出纸笔,记录下灵光现乐谱,满怀期待、目光澄亮如孩童秦月凡。
修真界里月梵,拥有万里挑天赋,高不可攀背景,以及扶摇直上好运气。
二十世纪秦月凡,什都不曾拥有。
直到那刻,月梵忽然明白,自己从未拥有过对她评头论足资格。
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远远不
“说起这个,想到年前,刚来打工时候。”
另个女孩打个哈欠,用右手撑起腮帮:“有个客人对动手动脚,月凡姐当场和他吵起来,差点大打出手——”
她顿:“当时很多人在,但没谁说话,全都打算看热闹,连自己都在想,自认倒霉算,出来打工,哪能计较那多。”
女孩笑笑,拎起手里酒瓶:“姐,干杯。”
月梵饮下酒,有些恍惚。
思来想去,再无旁人。
“那时也被吓跳,然后想想,不行啊,还欠着月凡姐三千块——”
角落里卷发姑娘悠悠晃晃脑袋:“要是她出事,上哪儿去还啊。”
她身旁褐发女孩挑眉:“只剩三千块?还得挺快。”
月梵想起来。
况,她不知无措。
和蛋糕起被带来,还有数不清啤酒。
月梵从不饮酒,在她们注视中喝下口,只觉又苦又涩。
酒过三巡,大家渐渐生出醉意。有人忽然开口:“当时听说月凡姐出事,快被吓懵。”
“记得!”
微苦酒意翻涌于喉间,她应该醉,记忆却越来越清晰。
那些是关于“秦月凡”记忆。
生来不被父母喜爱,看着弟弟身上新衣新鞋,心中羡艳,却只能佯装漠不关心、淡淡移开视线秦月凡。
也有坐在冰凉晚风里,看向身边抽抽噎噎女孩,摸着她脑袋说“谁说你比不上你哥?赶紧和那家子吸血虫刀两断,等咱们有钱,那帮人眼红还来不及”秦月凡。
在喧闹嘈杂酒吧工作,画上眼影抹上口红,在灯红酒绿里弹响吉他秦月凡。
这姑娘和母亲相依为命,年前,母亲被查出重病,她积蓄不多,只能四处借钱。
这具身体主人毫不犹豫,给她足足几万块。
其实不多,但对于她们来说,已是极限。
“那当然,在努力赚钱嘛。”
卷发姑娘举起酒瓶:“这杯敬月凡姐。”
另个姑娘哈哈大笑:“当时咱们站在手术室外边儿,你掉过好多眼泪。”
月梵没说话,不知怎,心里浮起个莫名其妙念头:
如果是她,在修真界身受重伤后,会有人为她落泪吗?
与她毫不亲近师尊师姐定不可能,至于她最在意温泊雪……
他向来烦她,大概只会觉得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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