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没说完，表情和嗓子就
起僵住。
纯粹被吓
。
裴寂居然被她哔哔醒
，毫无征兆地睁开眼睛。
他眼底魔气未尽，还笼罩着蛛网般密集血丝，眼神实在称不上友好，跟天空在下刀片雨似，哗啦哗啦往宁宁身上砸。
宁宁第反应，是面无表情地把右手从他脑袋上挪开。
宁宁胡思乱想，试图不去理他。但是……
可恶啊啊啊！他干嘛表现得那
可怜！
反正裴寂不省人事，对她做什概不知。虽然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宁宁还是暗自咬咬牙，粗鲁地上前摸把他脑袋。
手中是毛茸茸又冷冰冰奇妙触感，她故意把声音压得很低，凶巴巴：“
不是在对你好啊，只是觉得你喊得很烦……别哭知道吗？都这大人，还要不要面子？再出声就揍你！”
裴寂当然不会有所回应，仿佛是为追寻头顶突如其来温度，脑袋在她手心里蹭蹭。
脑袋转到另边。
耳边传来咳嗽声，接着是破风箱样吸气声。
有点惨，断断续续，像是下秒就得断气。
……她才不会心软呢。
宁宁很努力地想，裴寂他没有很惨，他只是在表演口技。
然后干巴巴笑声：“你头像有只虫子，拍拍就走，哈哈。”
那两个哈哈显得格外伶仃又心酸，裴寂还没出声，就听见心底承影大叫声：“裴寂，她为救你，把天心草全搭上去啊！”
顿顿，又本正经地补充：“你脑
然后发出很低很低声气音，仍然是失落又难过语气，像在极力忍着痛。
宁宁：……
宁宁不可能真揍他，声音软点，试探性地自说自话：“你应该听不到吧？你们男主就是麻烦，睡着还要别人温声细语地走剧情，还好没有这种戏份。但其实睡着人根本听不见别人说话吧？那些所谓‘会陪着你’真不是在演独角戏吗？”
裴寂对这些垃圾话无动于衷，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嘴唇被牙齿咬破，淌出丝猩红血。
宁宁被他急促呼吸吓跳，想起苏师姐临走前嘱托，赶紧亡羊补牢，又胡乱摸把他脑袋：“别别别伤心！你看，对你其实还是挺好。知道为拿到银丝仙叶有多拼命吗？差点人就没。为你小师姐被送出去天心草，你也得挺住——”
裴寂脑袋像是撞到石头，传来阵闷响。
他平时拽得厉害声线这会儿软得不行，还带淡淡哭腔：“不要走，……”
后面句子太过含糊，宁宁听不清。
好，这是第二个对她说“不要走”人。
第个是800米测试时体育老师，本正经地对着队伍末尾她喊：“不要走，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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