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洲刚买串糖葫芦,吃得摇头晃脑:“或许郑师姐是吃鹅心切,脑子里记混。”
陈露白显然与鹅城里商贩混得挺熟,走在大街上,陆续有人扯开嗓子招呼她。
这位陈家小姐居然也不摆架子,从诗词歌赋说到人生哲学,从铁匠家老婆生孩子到李家儿子考上秀才,聊得比谁都带劲,说话能汇集成半本《鹅城人物志》。
宁宁听得啧啧称奇,颇有兴致地四下张望,在处被建筑阴影遮掩巷道口,居然见到抹熟悉影子。
——陈家二小
赵云落道:“女子不定非要倚仗夫家。露白与们住在同屋檐下,潇潇洒洒无拘无束,还有亲人在旁多加照料,若是真许出去,还要担心她会不会受委屈。”
陈露白欢呼雀跃:“嫂嫂真好!”
陈摇光看眼妻子,无奈笑笑:“你啊,就惯着她。”
这本是派其乐融融,宁宁吃着饭,却总觉得心里像堵块石头,连呼吸都不怎通畅。
画魅死后幻境并未结束,就说明剧情仍在继续。
:“你看你妹妹才多大,就已经能整天与同龄男子寸步不离,你不着急,爹爹和兄长都替你着急。”
陈露白彻底急:“爹!月明她才六岁,天天跟群小破孩在街上玩泥巴!您也要去泥巴水里打滚吗?”
陈家二小姐陈月明是个小豆丁,闻言不乐意,木着小脸反驳:“们不是在玩泥巴,是爹爹娘亲给孩子们做饭吃!”
陈老爷乐:“你看,连月明都知道爹爹娘亲!月明,你是爹爹还是娘亲啊?”
陈月明:“都不是。是家里专门吃饭旺财!”
但此时此刻陈府里和谐美满景象完全与她想象中危机四伏场面搭不着边,就像落在脏污下水道里朵水仙花,无论多清雅出尘,都只会让人觉得诡异不堪。
吃完庆功宴后已至傍晚,性情外向陈露白主动请缨,要带众人去鹅城里转转。
鹅城是座小县,地界算不上太大。这名字虽然称不上风雅,城中景致却美不胜收,颇有几分江南水乡风姿,小桥流水,岸边绿柳搔首弄姿。
“奇怪,鹅城……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郑薇绮细细想好阵子,到头来也不过皱着眉:“究竟是在哪儿呢?”
——那不就是狗吗!
陈露白眼角抽,终于停下个劲低头扒饭动作:“不行!妹妹必须是老祖宗!谁让你当旺财,明天就去揍他!”
她妹妹眼眶红:“老祖宗早死,姐姐,还不想死,想活着。”
“看露白如今这样也挺好。”
赵云落离食人阳气画魅,终于不再像往日那般苍白如死灰。她生得美,这会儿淡淡勾起嘴角,笑靥掩映着薄薄霞光,有如神妃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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