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温度本就灼热,被它这样肆无忌惮地烧来烧去,连空气和泥土都能被蒸熟。许曳斗得焦头烂额,旁裴寂亦是眉头紧蹙。
火凰不但攻势凶猛,护体羽翼更是麻烦。
与普通鸟禽不同,这类百年凶兽早已强筋固体,周身火红羽毛看似柔软,实则聚成副十足坚固盔甲,将它全然笼罩其中。
裴寂打架从来不讲花里胡哨,拔剑就是干,然而好不容易劈开重重烈焰,让所剩不多剑气勉强触及火凰身体,那单薄剑气却难以将它伤及分毫。
宁宁多数时候都在飞速闪躲,偶尔用星痕剑斩开迎面而来滚烫腥风,自始至终盯着火凰所在方向。
贺知洲这回听明白。
这人在骂他呢。
“柳道友受伤吗?”
宁宁以剑气斩去簇火光,匆匆朝他俩这边看眼:“情况如何,可有大碍?”这才是真情实意关心啊!
切全靠同行衬托,在贺知洲与许曳反衬下,宁宁挥剑御敌身姿是那美丽又可靠,让柳萤鼻尖酸:“不用管,没事!”
会显得自己活像个傻子。
他默半晌,虽然底气不足,但还是努力表现出浩然正气模样:“柳姑娘莫怕,如今形势危急,只能采取此等下下之策止血。等咱们脱离险境,再仔细为你疗伤。”
柳萤眼角,划过滴清泪。
——那你,也麻烦,请捅在同个地方啊。
之前她身上只有道血口,现在被贺知洲又捅次,买送,直接成俩。
她在观察。
这只大鸟攻防兼备,若是只有那层坚固羽毛,或许还能用蛮力劈开;可如今熊熊烈焰不止,环绕在它周身时,形成最难破除护盾,他们连接近都难,更别提拔剑决高下。
——那倘若不靠近呢?
宁宁眸光微沉,身形晃,灵巧跃至火凰身侧巨岩之上。恰逢
宁宁这才回她个淡淡笑。
剑光与火光氤氲在少女白皙精致脸庞,漆黑杏眼里恍如盛有满天星辰,只需轻轻弯,便有万千剑意与柔情流转其间,叫人心甘情愿沉溺其中。
柳萤愣愣地想,为什在最初时候,她选择接近人不是宁宁呢?
“水符已经不多!”
他们虽是剑修,却也大概懂些符篆知识。许曳第不知多少次用水龙冲散火势,奈何符咒有限,火凰掀起烈焰却是无穷,来二去,家底都快被搬空。
她若是今日死,罪魁祸首必然不是火凰,而是这位蠢钝如猪好队友。
柳萤拼命忍住喉咙里口血气,泪眼朦胧地问他:“贺哥哥,有没有人曾告诉你?”
贺知洲茫然接话:“呃……很爱你?”
“不是啊。”
她被这人给气笑:“你脑子,真和平常人很不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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