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现在穹苍,能平静地对此事进行评价,甚至发出两声嘲笑。可惜当时穹苍,只能意识到件事情——原来大人可以用这样极端方法,来表示对个人不喜欢。
她无比思念起自己家人,刻也不能等待。哪怕祁可叙不是个那成功母亲,起码可以让她安心依靠。
她推开门,深夜走出去,穿过漫长街道,回到自己家,守在昏暗家门口,等着母亲回来。
漆黑夜幕,那场没有结果求助,让穹苍突然领会,原来死亡就是,让人类被迫地接受孤独。
穹苍与条狗产生共鸣竟然是最强烈。她觉得狗眼神与自己是如此相似。
谢夫人在她面前将狗抱走,塞进柜子里,背对着她,在柜门前蹲许久。
在疯狂过后,这位女人大概是开始后悔,怔神脸上满是虚汗,并将头抵在柜子边缘,无声啜泣。
卧室里人依旧在酣然大睡。谢夫人抹把脸,去往远离卧室那间厕所洗手。
水声哗哗而流,客厅里保持着血腥狼藉,证明方才切皆是真实。
深刻,说不清来由。
她记得自己当时挪动着朝后退步,看着对方手中锋利刀尖对准自己,并随着走动步伐不断晃动,几段外突血管紧紧缠绕着对方纤细手臂,冰冷又强大。
当时穹苍想要说话,张张嘴,却发不出点声音。
她瞪着眼睛从对方裸露脚趾移动到惨白面庞,然后低下头。
然而那把刀没有刺向她,而是刺向旁熟睡狗。
场面腥臭、杂乱、颤动,刺激着穹苍感官。
穹苍摸到灯具开关,将它打开。
光线照下瞬间,所有声音和画面,都从大脑中被驱散。
空旷客厅里,只有江凌留下串祈福木牌在晃动。那木牌用红绳系着,挂在玻璃窗拉手上。在夜风扰动下,会儿翻个面,上面印着“福”,会儿翻个面,上面写着“安”。
穹苍笑出来,抬手把额头上虚汗擦去。
尖锐刀锋利落地刺进狗脖子,发出短暂难以形容割裂声,年轻轻微声音汇成画面感,告诉穹苍,菜刀是如何刺入,又如何拔出,再反复不止。
血咕噜咕噜地冒出来,那声音在黑夜里将所有浓烈情绪化作喷涌泉水,往外迸发。
狗大约痛醒过来,可惜因为嘴被捂住,身体也很虚弱,只发出点轻微呜咽声。
穹苍抬手捂住自己耳朵,紧紧闭着眼睛。直到股温热液体流动到她脚边,她才慢慢睁开。
以她角度,正好可以看见躺在地上那只小狗。它还活着,双朦胧漆黑眼睛含着泪花,动不动地软在地上。它卑微地注视着自己,接受生命快速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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