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姿势和裴千越离得很近，水从他发梢滴落下来，落到裴千越脸，再从脸颊缓缓划过。
像极
滴泪。
瀑布下水汽弥漫，道水痕在阳光下反射着晶莹
微光，风辞低头注视儿，指腹微，替他轻轻拭去。
水底似乎有什
东西在，风辞余光往下撇，见条蛇尾。
黑亮蛇尾沉在水底，尾巴尖不自在地轻轻颤颤。再收回目光，裴千越张脸依旧面无表情，平静安稳，分明还是熟睡模样。
风辞愣，仰头往天扫，湿漉漉手抬起来，覆在裴千越。
后者这才安静下来。
畏光？
难怪他屋中鲜少灯，平日里无论白天黑夜，都以黑绸覆。
风辞原先还以为他是不想让别人见他双坏掉睛。
到彻底消解完毕，他就能恢复常。
裴千越伏在水潭边，不，好像还没醒来。
他身依旧穿着先前玄色衣袍，浑身都湿透，覆黑绸不知去哪里，发丝散落下来，在水中散开。
他恢复人形地方就在风辞身边，缕发丝被水流冲刷着飘到风辞面前。
下下，在他身前轻轻扫。
风辞：“……”
装睡是吧？
风辞在心里冷笑，打起坏主意。他低头凑到对方耳边，小声清晰道：“师尊，你还不醒吗？你再不醒，
就要亲你。”
反裴千越在意识不清时候，也没少占风辞便宜。
裴千越依旧没有，风辞睁睁见，对方近在咫尺耳朵，红。
风辞想想，只手维持着覆在裴千越睛姿势，另只手探入水中，从自己身撕下片衣摆。
阆风城弟子服是殊材质制成仙衣，除蔽体之外，还能用来抵挡部分功法，坚韧无比。可惜，这弟子服昨晚就被城主大人亲手撕破，破功法，如今和件普通衣服差不多少。
风辞也不心疼，直接撕下片，叠成长条，覆住裴千越睛。
他身体前倾，帮裴千越把布条系在脑后，再垂下眸，捧着对方脸细细替他调整。
确保丝光亮也透不进去。
风辞闲得无聊，抓缕发丝在手中把玩。
裴千越生得是很不错，尤其不戴黑绸时，双睛睫羽浓密纤长，根根分明。他难得有这安静时候，风辞也不打扰，玩够他头发，又靠在水岸边数他睫毛玩。
——可见风辞这些年过得有多无聊，什都能用来打发时间。
他们在这寒潭里折腾整夜，天边薄雾散去，晨曦阳光破云而出。
阳光洒入这寒潭深涧，裴千越忽然低吟声，不适地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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