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裴千越低声道，“对不起。”
对不起擅作主张。
对不起让你担心。
“……但
不后悔。”裴千越声音很轻，仿佛每说出
句话，都要耗费极大
力气，“为你而死，永远不会后悔。”
风
那是裴千越先前答应给出交代，是他逆天而行该有代价。
天道从不做让自己亏本买卖。
但无论如何，这个人还活着，便已经足够
。
又过会儿，裴千越问：“主人怎
会找来这里？”
风辞视线落在对方那头枯白发丝上，没好气道：“不来等着你去死吗？”
裴千越意识还有些恍惚，他极为缓慢地偏过头，面向风辞所在方向：“……主人？”
他如今灵力尚未完全融入身体，是无法用灵力视物。但哪怕身处在片黑暗中，他依旧清晰感知到风辞所在。
风辞清清嗓子，板起脸：“嗯，是。”
“天道……”裴千越嗓音低哑。
风辞淡声道：“走。”
苍白手从衣袍里伸出来，渐渐变得灰白而冰凉。
风辞单膝跪地，弯腰将那具早已失去生气身躯抱进怀里。
“傻子。”风辞轻声道。
天边吹来微风萦绕在二人周围，风中带着灵力，徐徐送还到这具身体里。
只要千年后，这个世界不像预示中那样灵气枯竭，天道便没有理由取走裴千越灵力。反之，如果千年之后事态仍然走向那步，风辞与裴千越都将承受比死亡更可怕代价。
他神魂之力何其强大，裴千越那迷药在他身上根本持续不多长时间。
也幸好如此。
风辞甚至不敢回想自己独自在灵雾山醒来是个什感觉，他闭闭眼，强行压下心头那后知后觉翻涌上来震惊，焦急，还有……恐惧。
要是他再晚来那片刻……
裴千越又不说话，风辞满腔怒气无处发泄，闷声闷气道：“傻？你就没什话要对说？”
他声音清冽而冰冷，他从没用过这样声音与裴千越说话。
裴千越动动，似乎是想坐起来，可他刚抬起手臂，立刻被风辞按住：“做什，灵力还没复原呢，不想活？”
冰凉手覆上来，轻轻拉住风辞手：“想碰碰你。”
风辞脸色变又变，最终没忍心把手抽出来。
裴千越身体依旧很虚弱，那头发丝也还是枯白。风辞知道，那是因为天道仍然从他身上取走部分灵力。
这是与天道做交易后果。
裴千越周身泛起光芒，那是灵力正在重新融入他身体。
风辞将裴千越放回地上，对方原本干枯消瘦躯体飞快复原，脸上也渐渐有血色。
很快，他指尖动动，醒过来。
风辞闪电般收回原本覆在对方手背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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