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望笑,“你就是规矩太多,说让你带她去就去,蓉儿这不是也要议亲吗,多听听规矩,总是没错。”
楹窗外桂花开正好,簇连着簇,远远望去,好似有人在绿叶从中洒把碎金。
半晌,秦婈、秦蓉都来到正厅。
见人齐,陈司籍将手中茶盏放下。
秦家事,她来时多有耳闻。
姜岚月揉揉心口。
这两日,她心没由来地跟着发慌,就像要出什事般。
她深吸口气,低声道:“给朱泽传个话,只要他能再添最后把火,朱家账就能清。”
秦望出身寒门,在地方当官时,升迁速度还算快,可到京城,世家权贵比比皆是,若无人提拔,他这太史令怕是得坐上辈子。
此番选秀,虽说是奉旨办事,可这望女成凤心思谁能没有?要说秦望没想过以此来搏个前程,姜岚月是不信。
秦府,北苑。
楹窗下,姜岚月正低头给秦望做里衣。
针线,这多年她从未假以人手。
须臾,她放下针线,揉揉眼睛道:“这晃半个月过去,大姑娘那头就没有别动静?”
“能有什动静?”老嬷嬷道:“老奴本以为大姑娘把荷珠调到外院去,是有心想防着咱,可方才在厨房与荷珠说过几句话,才知是想多。”
毕竟,家中没有正经大娘子,而靠姨娘当家,也是不多见。
陈司籍行至秦婈和秦蓉面前,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眼前两位姑娘。
在宫里,站是站规矩,坐是坐规矩,连看人目光都是规矩
秦婈纵有万般不是,可嫡出二字是真,那好皮囊也是真。
她需要朱泽再添最后把火,将秦望放在秦婈身上厚望烧个干净。
半个时辰后,秦望下值回来,
如往常那般,姜岚月踮脚替秦望摘乌纱帽,回手又递给他条帨巾,秦望接过,擦擦手,低声道:“托人找来宫中位司籍,平日便是掌经籍、几案之事,人又在卢尚仪身边当差,讲礼仪规矩定是没得说,待会儿你带蓉儿也去趟正厅。”
“万万不可。”姜岚月道:“蓉儿不过是庶女,这样事,她怎能过去?”
姜岚月道:“这如何说?”
老嬷嬷笑道:“荷珠说大姑娘这两日在屋里没练字,二没学那宫中礼仪,反倒是把那歌姬当老师,在屋里学起唱戏,时而哭、时而笑、时而还要冒出两句*词艳语来,老爷若是知道,非得气病不可。”
姜岚月蹙眉道:“*词?她疯不成?”
“说不准她跟她那娘样,还真就疯。”老嬷嬷抬手给姜岚月揉揉肩膀:“夫人也不必太担心,等老爷这回将那歌姬送走,心思自然就会回到二姑娘身上来。”
“但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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