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明媚,秦婈从少年眼中看到簇光。
她好似听到苏淮安在她耳边道:“阿菱要嫁人,想要什嫁妆,给列个单子?”
秦绥之抬手替她擦擦眼泪,勾起唇角道:“这就感动?你哥现在可是河南大商户,要不多久,咱们家生意便能做到苏州去,布料、面粉、首饰、酒楼,还有很多你不知道,想好,再过两年,便坐船出海,去外面走走,南方那边……”
秦婈没说话,直在听秦绥之讲外面世界。
讲他多厉害,钱来多容易。
秦婈心里清楚,秦绥之说这些,无非就是想让她忘那道誓言。
秦婈诧异道:“这是什?”
秦绥之递给她把钥匙,笑道:“阿婈,打开看看。”
秦婈接过。
钥匙入锁,摇动两下后,她掀开箱盖。
这看,秦婈整个人都怔住。
可还记得,娘发病时常说那句话吗?”
秦望瞳孔缩,“阿婈……”
秦婈给他最后击,“娘问你,你为何不肯信她。”
秦望好似再次看到温双华,她面色苍白,发丝凌乱,嘴里只默默叨念着,“郎君为何不信?也是你妻啊,为何?”
秦婈很清楚,以秦望脾气秉性,这句话,足够他生愧疚。
可秦绥之望着贡院金榜时目光,她忘不。
秦绥之连说半个时辰,说口干舌燥,他起身倒杯水,刚喝口,就听秦婈开口道:“哥,科举行不通,那便考武举吧。”
秦绥之身子僵,“你说什?”
“武举虽偏重技勇,亦会考谋略、策论。”秦婈看着他背脊道:“当今陛下乃是武将出身,尊贤爱才,知人善用,武举虽比不得科举,但能入仕,便够。”
话音甫落,秦绥之转过身同她对视。
箱子里装满金叶子、上好羊脂玉和南海珍珠。
还有她要那支金花嵌红珍珠步摇。
这些东西,不说价值连城,但在东直门最好地段换十家铺子也是够。
秦绥之道:“姜岚月虽然可恨,但她有些话却没说错,咱们家世不显,你若真入宫,要打点地方太多,哥没什能给你,这些本是给你当嫁妆,攒许多年。”
秦婈听着这句话,眼眶倏然红。
姜岚月彻底害怕,她整个人抖如糠筛,与秦望喊:“老爷……不是这样,不是这样。”
也不知过多久,秦望闭上眼睛,他哑声道:“来人,把二姑娘带回屋里,即刻送姜氏出府。”
——
日降月升,秋风微凉。
掌灯时分,秦绥之将个黄花梨木箱子搬进秦婈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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