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妃揉揉肩膀,蹙眉道:“你是说,陛下真动怒?不是外面人乱传?”
长歌颔首道:“奴婢看也很惊讶,可秦美人手上伤还在,这总做不得假。”
薛妃喃喃道:“这谨兰苑到底是怎回事……”
清月见薛妃目光中尽是疑惑,不由道:“娘娘可是觉得,此事有蹊跷?”
“本还以为陛下是有心让她抚养大皇子,看来是高估她。”薛妃偏头嘱咐长歌道:“总之……你盯紧寿安宫就是。”
萧聿眼眶猩红,蓦地松手。
皇帝再次,沉着脸走出谨兰苑。
盛公公走后,长歌和灵鹊连忙掀起帘栊,走入内室。
只见秦美人跌坐在榻,整个人失魂落魄,手腕上还有道骇人红痕。
不禁心道:陛下昨夜,果然不是来临幸美人。
秦婈含着哭腔继续道:“臣妾愚钝,万不敢揣测圣意,倘若臣妾有何处做不好,还请陛下明示。”
他看着她表情、听着这些话,忽然觉得自己简直是昏头。
即便他荒唐,信道士口中转生之说,可眼前人十六岁,她户籍、父亲、兄长,全是他派人亲自查,便是转世,那时间也对不上。
他在想什?
想她能回来吗?
秦婈看着他背影,屏息凝神,迫使自己不去想昨夜那匪夷所思梦境。
她该起身伺候他更衣。
然而秦婈刚坐起身,脚还没碰到绣鞋,萧聿便把扼住她手腕。
男人手用十成力,攥她生疼。
四目相视,良久,他沉声道:“秦美人可有事瞒着朕?”
长歌道:“娘娘放心,只要有消息,奴婢立即过来。”
“日后你把话传给清月就好,人不必再来咸福宫,免得叫人说闲话。”薛妃用手指敲敲桌沿,道:“旦太妃不再唤她去寿安宫,你们就不必留在谨兰苑。”
长歌躬身道:“奴婢明白。
“美人可还好?”长歌俯身问到。
秦婈抬眸道:“没事。”
长歌看着秦美人故作坚强眼神,下意识摇摇头。
是个没福分。
长歌伺候完秦婈盥洗,便立马去咸福宫送消息。
可她人,早就死在这后宫里。
她都不想记得自己,又怎会回来呢?
这深宫里花、草、木似乎都在笑问他,萧聿,你后不后悔,后不后悔年少不知情贵。
可后悔有何用?
他对不起她事,桩桩件件,早就数不清。
秦婈细眉微蹙,咬住下唇。
目光里盛是千分惶恐,万分不解。
萧聿喉结微颤,压着嗓音道:“说话。”
“臣妾惶恐。”她深吸口气,缓缓道,“臣妾自入宫以来,直克己慎行,生怕出差错,怎敢做欺瞒之事?”
萧聿还攥着她手腕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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