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婈起身道:“多谢陛下。”
萧聿
思及此,她又想起皇兄昨日眼中藏不住慌乱。
不由感叹,这皇宫里,还真是人人都有秘密。
——
秦婈还是如往常般,于申时离开寿安宫。
景阳宫正殿。
那男人来她屋里就只顾着睡觉,他到底怎想,她根本猜不透。
偏生她还不能问。
只要萧韫日不到她身边来,她就日放不下这颗心。
秦婈深吸口气,同小皇子道:“韫儿若想,可以同嬷嬷说,只要能过来,定过来,嗯?”
长宁长公主看着秦婈出神。
秦婈喂口,他吞口。
咽下去便又张开。
乖得仿佛不是个人。
袁嬷嬷在旁笑下,缓缓道:“眼下也就您说话他还听,方才奴婢伺候大皇子用膳,他说什都不肯吃,这米糊都热第三碗。”
萧韫似不满袁嬷嬷当着秦婈面说这些,如水洗葡萄般黑眼珠,泛起哀怨神情。
秦婈问他:“今日,可用膳?”
萧韫摇头。
秦婈捏捏他手心,“那喂你,好不好?”
萧韫犹豫下,点头。
不会儿功夫,袁嬷嬷就端着食盒走进来。
明月高悬,透过乳白窗纸,照四下里如笼轻纱。
秦婈正反复思忖着今日太后和长宁对话,就听阵熟悉脚步声,由远及近,橐橐而来。
她立马起身相迎,福礼问安。
玄色织锦行袍横在她眼前,等好半晌,他都没开口说话。
他行至桌案旁,撩袍坐下,才沉声道句平身。
母妃走后,整个后宫都在为皇长子去处慌神。
这位秦婕妤近水楼台先得月,韫儿又如此依赖她,只要肯多花些“心思”,便可占尽先机。
三两岁孩子最是容易糊弄,想让他主动开口跟皇兄要人,也不是没可能。
然而这位秦婕妤都没有。
若非眼前人只有十六岁,她怕是真要以为,她皇嫂回来。
袁嬷嬷立马道:“好好好,奴婢不说。”
秦婈盯着萧韫嘴角残羹,替他擦擦,认真道:“若是不过来,你也得好好吃饭,不能饿着,要听嬷嬷话,知道吗?”
萧韫道:“不能……留在这儿吗?”
说到这,秦婈眸光不由暗。
她如今身份,不过是四品婕妤,无母家依靠,更无所谓帝王宠爱。
里面放着碗温热米糊。
袁嬷嬷道:“大皇子虽然聪慧,但到底只有三岁多,突然见不着太妃,他心里急,奴婢怕他上火,便只拿米糊过来。”
秦婈点头道:“知道,多谢嬷嬷。”
秦婈用勺子搅搅,匀着舀起,放到他嘴边,道:“来,张嘴。”
方才在冷着张脸小皇子,立马乖乖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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