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婈看着他目光,笑道:“是不是你想陛下?”
萧韫坦荡地点点头。
这个年纪皇子,都是望着皇帝背影长大。
他对皇帝,依赖有之,崇拜有之,敬畏亦有之。
秦婈用食指点点他鼻子,道:“近来国事繁多,等再过两日,皇上便会来看你。”
很久以后,她才明白,苏淮安是根本不会同自己生气。
想到苏淮安,秦婈不由想起那天晚上事。
那人让盛公公当着自己面说,薛襄阳找到苏淮安线索,也不知是不是故意……
萧韫见秦婈出神,扯扯她袖口,唤声阿娘,秦婈没听见,他立马就坐不住。
书扔,拱到她身上,伸出五根短手指,在秦婈眼前晃晃。
秦婈拿过瞧眼。
妆缎二匹、乌拉貂皮四十、帽缎二匹、高丽布五匹、绒十斤、棉线四斤……
差不多都是妃位标准。
秦婈道:“你们先收起来吧。”明早她去翊坤宫道谢。
竹心道:“是,奴婢这就去。”
小皇子点点头。
——
傍晚时分,秦婈坐在妆奁前,对镜卸下珠钗。
她向爱洁,入冬也要日日沐浴。
天色沉,她身子也跟着沉入水中,香肩微露,湿漉漉长发全贴在胸前,正阖眸休息,就听竹心敲敲净室门,道:“主子,您快些,陛下到。”
“阿娘!”
秦婈感受到身上热乎乎团肉,不由失笑道:“怎?”
萧韫认真道:“阿娘,是不是……在想父皇?”
秦婈怔,细眉微提,“唔……母妃在想别事。”没想你父皇。
萧韫又道:“那,母妃,就不想父皇吗?”
夕阳西下,天空染片红晕,光秃秃树枝迎风簌簌作响,秦婈在屋里陪萧韫读三字经。
大皇子在旁摇头晃脑,秦婈托腮看着窗外春联愣神。
儿时每逢年节,镇国公府都热闹不像话,宾客络绎不绝,笑声总是不断,她常依偎在母亲身上,和苏淮安拌嘴。
说不过,她就告黑状,左右爹娘都是向着她。
苏淮安总是佯装生气地用手指敲她头,再道句,“你给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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