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宫,李妃,她记得她从高丽来,名叫李苑。
半晌过后,她站起身,攥拳在屋里踱步,来来回回,漫无目,圈又圈,她胸口莫名发闷,整个人彷如丢缕魂魄。
她跌坐在榻,深吸两口气。
其实她想过会有这天,早晚会有这天。
她嫁不是寻常男子,而是皇帝,眼下朝局动荡、朋党林立,后宫注定要均衡各方势力,她是后宫之主,本该替他分忧。
近来边疆起战事,他忙着和户部筹划押运粮草路线,似乎比前些日子更忙。
“再等等吧。”她道。
扶莺张张嘴,又合上,欲言又止。
苏菱道:“怎?”
扶莺尽量说稀松平常,“娘娘今日早些休息,盛公公说陛下今日歇在长春宫,叫娘娘不必等。”
薛妃脸上藏不住心事,蹙眉看李苑眼。
旋即,新帝转过头,继续与太后说话,“母后怎又犯头疾,太医怎说?”
楚太后说,“无妨,都是老毛病。”
萧聿道:“母后千万要保重身体,”
这幕,还真是母慈子孝,妻妾和睦,四海波静。
下,对三妃道:“你们身为后宫嫔妃,也应当为皇后分担些才是。”
分担。
后宫权利分不出去,能分出去,只有恩宠罢。
这已经是太后第三次提起此事。
三妃起身道:“臣妾明白。”
再说,她也不能让史官记载苏家女自私骄恣,善妒成性。
对,合该如此。
她
苏菱只楞短短息,就弯眼睛,她轻声道:“既然这样,那便早些歇。”
扶莺见自家娘娘什反应都没有,瞬间松口气,道:“那奴婢给您留灯。”
苏菱点头,“好。”
月上朱帘,宫人退下,殿门“吱呀”声阖上。
苏菱在妆奁前默默出神。
——
坤宁宫长灯不熄,苏菱入往常般坐在妆奁前卸去耳珰、粉妆,扶莺在旁仔细伺候,只是这表情,却和平时不大样。
苏菱坏心地往她脸上扬点水珠子,偏头笑道,“想什呢?”
扶莺回神,眨眨眼,道:“奴婢、奴婢没想什,娘娘今日何时歇息?”
苏菱朝门外瞧眼,
柳妃才华横溢,薛妃明艳妩媚,李妃楚楚动人,他们彷如这初春时含苞待放花蕊,静等帝王采摘。
萧聿眸色不改,只听楚太后道:“她们几个听闻哀家犯头疾,个个都抄经书送来,实在是有心。”
话说虽然含蓄,但像萧聿这样生于宫廷,长于宫廷,目睹过无数勾心斗角男人,对太后暗喻,自然是清二楚。
萧聿回头,目光只落在李苑人脸上。
男人眼中淡淡审视,犹如钻木取火,在这深宫里,乍然划出道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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