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聿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身材和以前样,依旧高挑纤细,但却不是长宁方才说瘦撑不起素衣。
秦婈剪好白布,覆上宁院正送来上药,和止疼用天竺葵粉,行至萧聿身侧,仰头道:“陛下坐下,臣妾够不着。”
萧聿从善如流地坐下。
秦婈躬身替他换药。
萧聿心有无奈,他十八岁带兵迎敌,战场上不论多大伤都只能抹把草木灰,就这点小伤,还至于日换三次药?
盛公公毫不气馁,继续叨叨,“陛下那些旧伤,大多都是没养好,才会赶上雨季倍感疼痛,奴才看在眼里,这心里头甚是担心,陛下,那宝音公主何时见不是见?”
萧聿脚步顿,“朕见是她王兄。”
盛公公硬着头皮继续道:“这万事都没有陛下龙体重要,陛下见谁也不如先见宁院正。”
萧聿充耳不闻,心里嗤道:休百日,那朝廷还转不转?
巳时三刻,日头渐渐高升。
萧琏妤离开后,萧聿独自坐在殿内,垂着眉眼,暗暗搓着手上扳指,沉默好半晌。
殿门“吱呀”声打开,盛公公手持急奏走进来。
盛公公许久未见皇上这般样子,见之不由愣。
但思及薛大人口中急奏,只好走上前,躬身道:“陛下,这是薛尚书递上刑审结果。”
她鼻息在他颈上扫来扫去,萧聿下意识握下拳头,偏头躲下。
秦婈柔声道:“疼?”
萧聿直直地看着她,“有点。”
“那臣妾再轻些。”秦婈指腹落在他背脊
那谁料刚走出殿门口,还没下台阶,就撞上迎面走来秦婈,她手中端着个描漆盘子,上面放着里衣、白布、和褐色药瓶。
秦婈抬眸看他:“陛下这是要去哪?”
萧聿喉结动,“正要去找你。”
“那正好。”秦婈嘴角见点笑意,“宁院正说,眼下是暑伏,陛下颈上伤得换药,以免落下病根,日后打反复就麻烦。”
萧聿脚步顿,转身跟着她回到殿内。
萧聿接过,看看,抬眸道:“二王子那边如何?”
“二王子和宝音公主已经醒过来,宝音公主……直吵着要当面谢陛下救命之恩。”说到这,盛公公顿,话锋跟着转:“陛下药还没换,可要召宁院正入殿?”
萧聿抬手捏下太阳穴,直接起身,沉声道:“不必,先走罢。”
盛公公见他动作幅度过大,连忙去扶,萧聿收回自己手,“朕早就没事。”
盛公公边碎步跟上,边惶恐道:“陛下!坠马可不是小事!宁太医昨儿不是说?这伤筋动骨,怎都要好好休养百日才行,更何况陛下后颈还受伤,皮肉伤赶上暑伏,稍有不注意,更会落下病根,万万不可小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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