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则道:“这齐国还是贼心不死啊。”
萧聿道:“这些年,到底是给他们休养生息机会。”
提起这些年,陆则不由道:“四年前若亏陛下英明,逼退他们就撤兵,真要是听那些谋士话乘胜追击,还不知会如何……”
陆则十分清楚,延熙元年,当皇帝把旌旗插入清州角楼时,大周后备力可谓是弹尽粮绝。
那年大周本就军心不稳,再加之内帑空虚,八万战兵行不到月便需要近三十万石粮食,光是辎重自身消耗就已是吃不消。
萧聿低声道,“你歇息吧,今夜就不回来。”
说罢,他便披上衣衫离开景仁宫。
——
陆则已在养心殿门外等候多时,脚步声渐近,他拱手作辑,“臣见过陛下。”
萧聿道:“礼就免,进来说。”
秦婈看他,疑惑道:“这是什话?”
萧聿轻声道:“带兵打仗人身上哪有没伤,但你也知道太医院那些人,向来喜欢夸大其词,喝那些药,无非是为耳根子清净。”
太医院那些人,秦婈心里也有数。
她思忖片刻,又问道:“那逢阴天下雨,还会疼吗?”
他揽过她,若有若无地吻下她发顶,“不疼。”
以为他还要再来,立马躲开,抬起手,满眼防备地抵住他胸膛。
“不要。”她小声说。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就跟看不够似,但嘴上却故意笑道:“你想什呢?”
男人坏心思显而易见,秦婈懒得理他,干脆闭上眼睛。
良久之后,他将她打横抱起去净室。
萧聿压压手上
走进养心殿,陆则将手中两封急报递上去。
这两封急报,封是薛襄阳通过驿站递回来,封是阆州总督快马递回京城。
边关军报大过切,萧聿先拆下面那封。
大概两年前开始,萧聿陆续往齐国安插些眼线,那些人都是商人身份,虽说接触不到齐国权臣,但也都有本事能打听到些风吹草动。
齐国近来频频练兵,许是有意开战。
秦婈道:“当真?”
萧聿正要答,就听外面传开阵敲门声——
盛公公道:“陛下,急奏。”
话音甫落,秦婈立马坐起身子。
眼下已过亥时,若无大事,以盛公公性子,是绝不会影响皇帝歇息。
人被他圈在怀里,肌肤相贴,秦婈手刚好贴在他胸口疤痕上,凹凸不平触感让她缓缓睁开眼,她看好会儿……
在净室折腾好半晌才折返。
熄灯上榻,四周陷入片漆黑。
秦婈抬起手,柔软指腹抚过大小不疤痕,轻声道:“陛下是因为这些旧伤,才喝那些药?”
轻柔语气入耳,萧聿身子僵,喉结跟着滚动,“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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