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婈迷迷糊糊转醒时,男人正用帨巾擦她足心。
秦婈慌张道:“陛下这在是做甚?”
他手不自然地往上窜窜,握着她脚踝,“听说你今日什都没吃,这怎行?”
秦婈把脚从他手中抽出来,坐起身子,垂眸道:“这就起来吃。”
萧聿摸摸她头发,“实在不想吃就不吃,就是怕你身子撑不住,眼看着这两天就瘦。”
虽然秦婈总是说,“陛下政务繁忙,不必日日都来景仁宫。”
但不管多晚,哪怕子时夜深,哪怕她都睡,他也会回来陪她。
养心殿有处理不完政务,边关战报说来就来。
夜深人静时,他看着她娇柔背影,忽然觉得,就算世人尊他为天子,可他能做,无非是给她递杯水,盖个被子,其实什都帮不她。
在深秋某个傍晚,萧聿如往常般回景仁宫。
皇帝嘴角不可抑制地扬起来。
盛公公扯着宁院连忙退下去。
虽说早有心理准备,但在秦婈听到喜脉这两个字时,还是愣下。
她情不自禁地摸摸小腹。
她这是,又给他怀个孩子。
“宁大人您快点啊,陛下还着急呢,您磨蹭什呢?”
宁院正对着盛公公,仰头示意下,楹窗上皎白月影,道:“那不是得拿醒酒药材吗?”
盛公公拍拍自己额头,对宁院正道:“诶呦,咱家是要您走趟景仁宫!”
景仁宫?
宁院正放在手中药材,跟着盛公公来到景仁宫。
明明是稀松平常两句话,也不知戳到孕妇哪根神经,她眼睛眨,忽然就开始哭,不是泫然欲泣,而是呜咽地哭出声来……
泪珠子
只见她还在睡。
竹心说,“清早时娘娘吃什就吐什,实在没力气,午膳也没用就睡,奴婢便没敢叫娘娘起来。”
萧聿低声道:“下去吧。”
殿门微阖,直到亥时她都没醒来,睡身汗。
萧聿知道她爱洁成癖,便叫人送热水进来,拧张帨巾替她擦身子。
秦婈这胎怀比之前还不容易,孕吐十分严重。
宁太医只觉皇帝目光,如把锋利宝剑,直接架在他脖子上,冷光涔涔。
可孕吐没法服药,只能用膳食来缓解,景仁宫小厨房整日换着样地做美食,可效果终究不大。
每回孕吐,萧聿心就仿佛揪在处。
魂都似乎落在景仁宫。
宁院刚躬身,萧聿便道:“免礼。”
“多谢陛下。”
宁院正将白绸放到秦婈手腕上,闭眼诊脉。
皇家子嗣不可有误,为他这颗脑袋,他反反复复、来来回回确定十来次,才开口。
宁院正道:“恭喜陛下、恭喜娘娘,这确实是喜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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