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望视线望向天边,没再继续说下去。
他曾经以为人心易变,那人这三年步步转变,让他觉得他们最终走到那步并不奇怪。
可近来他才发现,叶舒根本没有变。
两个多月前他不敢肯定,可现在他能确信,叶舒不可能要杀他。
“回宫吧。”片刻后,晋望起身,“孤亲自问他。”
“没什。”晋望不紧不慢将信件放回去,悠悠道,“这几封信件上,切行事谋划详尽清晰,字迹也并无端倪,证据确凿。”
高进头雾水:“那您这是……”
“孤不过是想确认件事。”他偏头看向高进,淡声问,“如果换做是你,在何种情况下,会将通敌密信如此完整地保留下来?”
高进吓得跪倒在地:“奴才惶恐!”
“紧张什,起来。”晋望道,“你尽管说,恕你无罪。”
御书房。
送走大燕使臣,晋望将摊放在桌面文书合起,高进呈上个木盒。
晋望动作顿,偏头看过去:“都在这里?”
“是。”高进道,“这些都是当初从叶相府中搜出通敌密信,请陛下查阅。”
晋望打开盖子,将封封密信取出。
与大燕谈判已经结束,使臣过两日就会离京。
他要与他小皇妃说清真相,再问清这三年究竟发生什。
晋望出御书房,就在此时,有内侍快步行来:“陛下,会同楼派人来禀,皇妃在会同楼晕倒!”
时间点滴过去,仿佛在等待中被拉得格外漫长。叶舒意识昏沉,体内愈演愈烈燥热几乎将所有理智吞没。
高进诚惶诚恐地起身,细思片刻:“奴才斗胆,但奴才也知做事要销毁证据,奴才实在想不到为何叶相要这做。”
“是啊,他为什要这样……”
晋望将最后封信件放回木盒中,轻轻合上:“这几封信件出,几乎将他所有通敌证据罗列,可谓天衣无缝。无论这份证据无论落到谁手里,都足以定他死罪。”
“若放在旁人身上或许说得通,可孤当初与他同进同出,他尚且能与大燕皇子秘密通信数年。为何现在与西夏密谋,却这不小心。”
“只有个解释。”
这些密信早在先前他就已经仔细阅读过,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认定那人罪责。
可晋望依旧十分耐心,封又封,不紧不慢阅读着。
这些密信中,不仅有外敌传来通信,亦有尚未发出计划部署。晋望在那几张叶舒亲笔写下信件上停许久,高进候在旁,不明白对方意图。
这些信件不仅陛下看过,而且两个多月前就已经被刑部翻来覆去研究过许多遍,还有什可看?
御书房内时无声,直到晋望放下信件,高进问:“陛下瞧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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